楚原勉强的笑笑,拱手行礼谢过。
既然北伐这头等重要的大事已经成了七成,相比之下,其他的事情都容易了许多,包括南方漕运、西北互市等放在以前都要讨论几天的事情也很快就做了决断,毕竟是战时,效率至关重要。
又瘦又小的左都御史于守拙上前对李治道:“殿下,昨曰都察院又送来公文,汇报了查案的进展,还请殿下早做决断,也好让下面的人知道如何做。”
李治皱起眉头,将那薄薄的几页纸捏在手中,沉声道:“前些曰子梁御史已经送来暗折,只是父皇正在北伐,无心处理这事,只说要我多与诸位商议,自行决断,不知诸位怎么看?”
于守拙正色道:“殿下,如今证据确凿,合必升商号私自将贡品销往海外,还与颖州勾结,向西北的蛮夷出售违禁的兵器、盐铁等,必须要严查。”
郭淮眉角跳跳,摇头道:“于大人说得太重了吧,合必升是皇商,出售贡品即便有罪也是皇家内务,至于出售违禁品,也只不过是一本账目上所写,梁大人也说了,真假难辨,若是以此处置,怕是为伤了众多商号的心,梁大人可不要忘了,西北、漠北的军粮有多半是他们收购、运送的。”
于守拙皱眉道:“功过不可相抵,国公大人说得与我说得是两码事。”
郭淮还有反驳,李治连忙摆手安抚道:“两位大人都是一心为国,不可争吵。楚尚书,王大学士,不知二位怎么看?”
王阳明气定神闲的笑笑,开口道:“臣觉得于大人说得有些道理,功是功,过是过,二者不能掺和在一起说,合必升对国有功不假,但是大梁也从未吝啬过,若是合必升真的有大罪,大梁也应当认真查办,赏罚分明才是为君之道。”
李治目光一闪,为君之道,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么?。
楚原咳嗽几声,沉声道:“臣觉得,摊子既然已经铺开,声势也有了,若是草草结束实在有损皇家威严。”看着郭淮眉头皱的更加厉害,又说道:“但是其中的分寸还是要掌握好的,合必升百年老号,真要除去会引发大动荡的,是为不智。”
于守拙强硬道:“皇子犯案,与庶民同罪,楚大人这般说法实乃因噎废食,才是真的不智!”
郭淮也冒出火气道:“于大人莫非不食人家烟火?大梁不知多少百姓靠着合必升吃饭,于大人铁面无私了,让众多百姓如何过活!”
于守拙冷哼道:“国公大人何须遮遮掩掩,合必升的东家是谁我等心里都明白,绿柳巷那一溜的大宅院都也要靠合必升才能活得滋润本官也是有所耳闻的。”
郭淮怒气冲冲,挥挥衣袖道:“真是一派胡言,真是胡搅蛮缠,老夫家里不差那几个钱!”
于守拙贫寒出身,一向刚直,最厌恶官商勾结和豪门特权,还要冷嘲热讽,王阳明扯扯他衣袖,摇摇头示意不要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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