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能参加赏梅宴的多是达官贵人,我凑热闹做什么?你如实把消息放出去,老夫人注重宁府名声,会为我找个合适的借口的。”宁樱揉着自己右手,这些日子在梧桐院练字,握笔的姿势久了,手臂处微微酸痛,她调整坐姿,侧目望着吴妈妈,忽然道,“熊大熊二做什么事儿去了?怎一直不回来?”黄氏嫁入宁府,身边的人为了宁静芸,大多被老夫人找借口发落了,只留了熊伯父子三人是男子。
吴妈妈躬身站在椅子边,神态和善,宁樱心思敏感,任何小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尤其回府后,宁樱的性子愈发不好琢磨了,在她跟前,吴妈妈不敢松懈,面上且不敢表现丝毫,笑容满面道,“先前太太派去照顾五小姐的人大多没了踪影,太太念着主仆情分,命熊大熊二打探那些人的消息。”
吴妈妈说的不算假话,黄氏确实有这个心思,宁静芸身边的人是黄氏精挑细选的,再忠心不过,平白无故被撵出府,总该有个说辞,那些人的卖身契在黄氏手中,老夫人没有发卖的权利,太太回来了,前因后果总要差人弄清楚的。
宁樱面上波澜不惊,清亮的眸子认真盯着吴妈妈许久,自言自语道,“我娘心善,有的事情是该探个究竟,吴妈妈,你说,祖母为何要对付她们?”
吴妈妈语塞,身为后宅奴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是清楚的,四下瞅了眼,微微蹙了蹙眉,声音渐低,“老夫人以大局为重,凡事都想着宁府的利益,而太太心忧五小姐,诸事以五小姐为先,老奴猜测,约莫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吴妈妈。”宁樱眼里慢慢有笑淌过,“樱娘樱娘今年十二岁,不是两岁,你说的那些话,我该信还是不信?祖母和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多少清楚,十年前,有人陷害我娘害了三房的一位姨娘以及刚出生的长子,父亲和我娘闹得水火不容,老夫人为了权衡利弊,打发我娘去了庄子,要我说......”
吴妈妈面色一白,急忙上前一步,捂住宁樱的嘴,左右张望两眼,神色紧绷道,“小姐听谁说的?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您可别听人胡言乱语就当了真,传出去,可有您好果子吃的。”
宁樱被捂了嘴,眼里笑意更甚,抬手推开吴妈妈的手臂,轻声道,“府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打听清楚了,我娘在庄子受了十年委屈,吴妈妈真以为忍气吞声那边就会高抬贵手放过她?”老夫人和黄氏的恩怨,宁樱不甚清楚,结合上辈子的事情,老夫人不待见黄氏就是了,中间发生了什么,宁樱不清楚。
“我的好小姐,隔墙有耳,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太太知晓怎么做,您千万别插手。”宁樱从哪儿听来的前尘旧事,吴妈妈无从得知,整个宁府掌握在老夫人手里,惹恼老夫人,黄氏和宁樱讨不到半点好处,她担心宁樱做事冲动,犯下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威胁道,“赏梅宴的事情您也听说了,老奴瞧着老夫人是借此机会故意给太太难堪的,您若再闹出点动静,最后,受罪的还是太太,小姐,您自幼乖巧懂事,好好跟着夫子念书,其他的,交给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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