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打起帘子,聂二太太牵着聂蓉蓉进来,方七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看一眼聂二太太却是突然哭了起来,道:“二太太,你要为给做主,刚才二奶奶在这里竟然说我去世祖母如何如何,我祖母再不好总是把我抚养长大,多少也算是二奶奶的长辈,当晚辈的如何能议论。”
冯惠姐本来都闭嘴了,又听方七如此说,脸上顿时有几分怒容,但看聂二太太在旁边却又不好分辩。
聂二太太进门时听到丫头高声喊就晓得里头有事,看方七和冯惠姐都在,便想着妯娌两个可能有争执。这种事情很平常,别说高门大户里,就是一般小门小户里妯娌姑嫂不和也多了,这种事情让长辈来分辩,这如何辩的清。清官难断家务事了,两妯娌吵起来,让婶娘来断,如何断的了。
本来两人住了嘴,聂二太太就当不知道,反正又没说到她面前来,不曾想方七竟然如此直接的告状。冯惠姐是她儿媳妇,若是她护着冯惠姐那是她偏心,她要是指责冯惠姐的不是,可能会婆媳离心。
“二嫂说三嫂什么了?”聂蓉蓉突然开口,这时候聂二太太不太方便说话,她是小姑子,年龄又小,倒是合适开口。又问旁边侍候的婆子丫头道:“刚才二奶奶和三奶奶在屋里说了什么,你们来说。”
聂蓉蓉如此一问,旁边侍候的管事媳妇马上开口了,方七挑衅再先,讥讽聂二太太出身,至于冯惠姐说了方七什么却是避重就轻了。当下人也都是有眼力见的,现在是聂二太太管家,会不会交给冯惠姐先不说,冯惠姐都是聂二太太的儿媳妇,是人都偏心。
方七本人也很不受聂大太太的待见,都被贬到边角里去了,跟着她的丫头都想跑,能不能在聂家长久还不知道呢,两相对比,那肯定是情愿得罪方七而不愿意得罪冯惠姐。
管事媳妇口角利落,几句话讲完,冯惠姐脸上的不平之气消了。方七脸色却是难看起来,道:“这些个下人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聂二太太神情淡然,方七会拿她的出身说事倒是不意外,只是看向方七道:“今晚摆酒给大爷和三爷饯行,少说一句吧。”
“明明是二奶奶说我祖母如何如何,二太太却不责罚与她,只凭下人一面之词就要让我少说一句,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方七说着,她是说了聂二太太丫头出身,但聂二太太丫头出身是事实,冯惠姐凭什么说方老太太,就是以前冯家鼎盛的时候,冯老太太还不敢跟方老太太大声说话呢。
聂二太太只是看方七一眼,却没有说话。聂蓉蓉晓得聂二太太是长辈,没有侄媳妇吵架的礼,便道:“刚才下人说的明明白白,明明是三奶奶你自己先不敬长辈,现在倒来说二嫂,我母亲没有指责三奶奶,是想着晚上家宴,大哥和三哥就要走了,不想多生事非。三奶奶却还是在这里大呼小叫,那我真想问问你,你想要怎么处置才能合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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