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堂上一片哗然。
“十七万两?我的天啊,这也太夸张了!”
“怎能赚这么多的银两?”
“是啊,区区数日,竟然能赚这么多钱,简直没有人性!”
“”
朱棣也不管堂上众臣的小声议论,而是继续问道:“若正常买卖,你应该赚多少钱?”
“不足两万银圆。”白金福俯首道。
朱棣扭头看向侍立在他右下侧的郑和,问道:“郑和,有多少户人家买过他的硫磺?”
“回陛下,五城兵马司通过清查账单,发现有七千五百多户买过他的硫磺。”郑和躬身答道。
朱棣又问道:“有多少户人家蓄养的家禽吃了他的硫磺活了下来?”
郑和答道:“回陛下,共有七千三百多户,另外一百多户人家的家禽没治好,都病死了。”
朱棣点了点头,然后道:“白金福囤积硫磺,赚了十七万两银圆,同时又救了七千三百多户人家的家禽,让这七千三百多户免遭鸡瘟之害,该杀还是该奖,如何处置啊?”
大理寺正卿吕震道:“陛下,这次江南爆发鸡瘟,鸡鸭鹅等禽类死亡无数,许多百姓因此破产,不得不向户部银行、皇家银行贷款度日。白金福却趁鸡瘟爆发之际,敛不义之财,丧尽天良,论罪当诛。”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白金福听了吕震所言,吓得冷汗直流,拼命磕头道。
“父皇,儿臣认为白金福有罪,但罪不当诛。”
朱高煦躬身道。
白金福听见太子替他说话,这才慢慢安静下来,不再磕头求饶。
“说说看。”朱棣道。
“父皇,白金福卖房卖地,大肆举债囤积硫磺之时,硫磺还摆在市场上无人问津。”
朱高煦恭声解释道:“既然白金福是商人,囤积奇货,待价而沽,也在情理之中。而正是白金福囤积的大量硫磺,成了医治鸡瘟的特效药材,使得七千三百多户百姓免遭鸡瘟之害,也解了江南鸡瘟之难。”
他说到这里,望着白金福道:“白金福,你想一想,若你能在鸡瘟横行之时,主动把硫磺拿出来赠予百姓,或许能够免遭鸡瘟之害的人家,就不止七千多户,而是七万户,甚至是七十万户。”
“义字之下无贵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都说商人的本性是唯利是图,但也不能见利忘义。然而,你却借危难之际发财,令人发指。”
朱高煦言至此处,抱拳向朱棣躬身作揖道:“儿臣奏请父皇,罚没白金福家产,以警示天下商人。”
朱棣听了朱高煦所言,然后望向堂上众臣道:“谁还有话要说。”
方孝孺躬身出列道:“陛下,白金福不仅该杀,更该千刀万剐,哪怕他只赚了一两银圆,救了十万户人家的家禽也该杀,因为那是黑心钱!”
“为何?”
朱棣对方孝孺的过激反应有些惊讶,于是问道。
方孝孺恭声答道:“回陛下,所谓冻死迎风站,才是高风亮节。宁可饿死,也不能碰嗟来之食,这才是华夏文明之典范。”
朱棣沉声问道:“朕问你,爆发鸡瘟之时,江南境内的哪个王公大臣或富商大户的家里因为买不起药而死了家禽?”
方孝孺顿时无言以对。
“方博士,朕不能用一条人命,去成就所谓的冻死迎风站之典范。否则的话,照你之言,未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将死在你标榜的这把气节利刃之下!”
朱棣豁然站起,负手而立,高声道:“朕是天下人的君父,不能眼看着百姓身处水火而不救!百姓的生死就是朕的天,朕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去博取所谓的清名。”
这番铿锵有力的说辞,让堂上一众王公大臣哑口无言。
朱棣走下金台,来到丹陛之下,负手而立,看着白金福问道:“白金福,你卖硫磺交过税银么?”
“没,没有。”白金福结结巴巴道。
“你做买卖没有错,出售硫磺,使得七千多户百姓免遭鸡瘟之害,也算积德。”
朱棣朗声道:“但你应该知道,做买卖应该交税,而且对你这种投机取巧,囤积居奇者,更该课以重税。因此,朕要罚你交三十五万两税银,上缴国库。”
“陛下,陛下还是赐草民一死吧!连本带利全部上交,草民想活也活不下去了。”
白金福以头触地,拜求道。
“你用不着可怜巴巴的哭穷,你的家底,朕都清楚着呢。”
朱棣嘴角带笑道:“这次朕不杀你,朕还要让你继续做生意,但是你要记住教训,循规守法。”
“草民谨遵陛下教诲,谢陛下再造之恩!”
白金福再次叩拜道。
朱棣重新登上金台,坐回御座,高声道:“朕希望天下臣民,不管是为官、为学、为农、为商,都应该把百姓的疾苦放在前面,揣在心间!在大义面前,挺得住脊梁,撑得起风骨!朕这样想,天下的士农工商都这样想,才能铸起华夏文明的气魄,才能江山永续,大业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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