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官品比黄俨低了四级的司礼监典簿王振,因成为朱高煦钦封的内书堂副教习,一时间也遭到了许多内廷宦官的讨好与巴结。
黄俨对金英的恭维颇为受用,微微笑道:“那就让他们都进来吧!”
“都进来。”
金英侧过身,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随即,五名少年内侍鱼贯而入,并站成一排,朝黄俨鞠躬行礼,齐声高呼道:“拜见教习!”
“来的好啊,你们都看见了吧?”
黄俨负手走到五人面前,指着身后的桌案,朗声道:“本监这值房之中,只有一案一座,任何人进来,本监皆站立相待,尔等可知为何?”
金英见五名少年内侍默不作声,在一旁解释道:“此乃黄教习新立的司礼监规章法纪之一,公务时间,严禁请座敬茶,闲谈无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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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俨环视众少年内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来到司礼监内书堂识字读书,也要从细微末节学起。”
“是。”
众少年内侍齐声道。
黄俨道:“好了,你们先去隔壁值房,找王副教习登记,然后办理入堂手续。切记,本监制定的书堂条例,务必牢记于心,不得违背!”
“遵命。”
众少年内侍再次躬身齐声道。
黄俨眼见金英转过身,作势也要跟着众少年内侍一起退出值房,便喊道:“金少监,请留步!”
待金英回过头,黄俨负手而立,特地对金英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道:“金少监,你今日面见本监恭谦有礼,与过去昂首阔步可不太一样?”
“下官以前颇有失礼之处,如今追悔莫及,请黄公恕罪!”
金英连忙躬身拱手行礼,连对黄俨的称呼也变了。
黄俨脸上故意露出回忆之色,问道:“都有哪些失礼之处啊?咱家怎么不记得了?”
“下官曾在这间值房内举止失态,差点失手冒犯过黄公。”
金英急忙低首垂手,躬身请罪道:“下官真是昏了头,请黄公恕罪!”
两人之前差点因为互相看不顺眼而打起来。
那是永乐十八年的事,金英与兴安刚被朱高煦提拔为轮流随侍左右的内侍。
有一次金英依惯例送文书到司礼监,当时在永乐十七年被降职为司礼监监丞的黄俨,恰好在值房当值。
原本把文书转交给黄俨就行,但是当时金英才二十多岁,虽为宦官,可年少气盛掩饰不住。
他看不惯被贬后的黄俨仍对他颐指气使,便在退出值房时指桑骂槐的嚷嚷了两句,却不想被黄俨听到。
黄俨遭贬不假,可他还是正五品的监丞,金英不过是个随侍太子左右的普通宦官。
更何况,黄俨当了多年的司礼监太监,内廷诸监之中很多后起之秀皆受过他的恩惠,见到他也礼让三分,怎可能忍受金英的指桑骂槐?
于是,黄俨大发雷霆,以金英不敬长官为由,命麾下宦官杖责金英。
金英反抗之时,欲拳打黄俨,好在他双拳难敌四手,被黄俨手下的人按住,最终挨了十下板子。
此事他不敢向朱高煦禀告,暗暗把此仇记在了心中。
黄俨虽找回了颜面,可威信从此一落千丈。
如今恢复原职,重掌大权,他怎能不找金英的麻烦?
言归正传。
黄俨听了金英所言,板着脸道:“你的言行只是表面,咱家想知道你当时为何那样做?”
“下官……”
金英扭扭捏捏了一番,接着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面露坦诚之色道:“直说了吧,下官当时认为黄公被贬,从此圣眷不再。再加上之前黄公曾当众辱骂过下官,以至于下官对黄公所为,心怀怨恨。”
ps:下半夜可能还有一章,也可能没有,看我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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