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洋洋沉默的回到家里。
今天的夜晚格外冷啊。
“洋洋回来这么早?不是打电话说和同事吃饭晚点回来吗?”厨房里的母亲薛燕妮听见开门声,探头看了看,大声问道。
“同事有事。”柳洋洋简短的答道,放下包,脱掉精心选择鞋跟高度的高跟鞋,换了双软绵绵的拖鞋。
薛燕妮缩回厨房,锅勺声重新响了起来。
柳洋洋换身衣服,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皱着眉头看起来。
她很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可能是有点沮丧。
“你爸的朋友随礼吃酒席去了。”
片刻之后,薛燕妮端着两碟菜放在茶几上,又端出小米粥和馒头,坐在了女儿的旁边。
柳洋洋这才问道:“什么酒席?他朋友的孩子结婚?”
“不是,你爸朋友的孙子满月酒。”薛燕妮说着这话,看了女儿一眼。
柳洋洋装没看着,随手换了个本地新闻频道,她的工作决定着必须多看看这些内容。
薛燕妮吃着菜,一会聊起哪个朋友有孙子,一会聊起隔壁谁的孩子都二婚了。
柳洋洋面无表情的听着,可没过一会,新闻频道里忽然放出市领导召开互联网产业座谈会的场面,其中闪过一个很灿烂的笑脸。
“淦。”柳洋洋郁闷了一句。
“什么?”薛燕妮没听清。
“我说有点干。”柳洋洋指了指馒头。
“干就喝粥啊,你是不是傻,你就和你爸一样是个死脑筋。”薛燕妮由女及父,咳了一声,终于进入正题,“昨天,我单位同事介绍了一个在医院里工作的小伙子,正好明天你休假,一起吃个饭。”
薛燕妮见女儿不说话,老生常谈道:“你也老大不小,看看别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好。”柳洋洋叹了一口气,“明天去哪吃?”
薛燕妮一愣,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都没用上,高兴的说道:“我等下打个电话问问,听你李姨说,人家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医院里退下来的,模样很好,年轻不大。”
“好好好,都随你。”柳洋洋兴致不高,关掉电视,拿起手机进了房间。
柳洋洋善解人意的说道:“那你赶快去忙吧,没关系的。”
张毅点了下头,把手机拿在手里,问道:“我留个你的手机号吧?”
“我没手机。”柳洋洋摇头,“家里电话坏掉了,你把你电话给我吧。”
“好。”张毅在纸上写了个号码递过来,又连声抱歉的起身离开。
两分钟后,柳洋洋的手机铃声从小包里响起。
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昨天刚放了自己鸽子的号码,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按通。
“喂,洋姐姐,在哪呢?晚上请你吃饭啊。”某个乐呵呵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在吃饭。”柳洋洋面前是正在端上来已经点好的饭菜。
“哎,洋姐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也知道的,昨天我们有个专项会,晚上公司事情实在多。”方卓的声音总是真诚又热忱。
柳洋洋不说话。
“洋姐姐,别生气啦,无心之失嘛,要是有第二回,那才是不可原谅呢。”方卓如此说道。
柳洋洋开了口:“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啊?怎么还伯仁了,嘿嘿,不知所谓呀。”方卓没懂,调侃道。
“您去二附院忙您的不知所谓去吧!不知所谓,不知所谓!”柳洋洋挂了电话,她决心从今天起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绝不再做些多余的事。
另一端的方卓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摇摇头,不知该不该再打过去,对方好像真挺生气,不知所谓这个词很严重吗?自己的口吻应该挺轻啊。
没一会,浙医二附院的医务科副科长到了。
“你好,之前我给李万事科长通过电话,她在出差,但院长又催得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方卓歉意的说道。
“没事,方总对吧,咱留个电话。”医务科副科长张毅拿出手机,觉得这位和院长肯定有不一般的关系。
不然,前阵子还和李姐聊过这个什么网上挂号,今天竟然突兀的要敲定,路上的第二个电话里还提到合同的签署。
这事不一般,不一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