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所言极是,但您也不能诬陷我们夫人不是。如果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那夫人还有何颜面出门啊!”董嬷嬷继续谨言慎行的劝说着。
董嬷嬷说的没错,凭借年氏这样的身份,如果有传言说她克扣儿媳妇儿的月例银子,一定会被看不起,会被笑掉大牙的。
就算她是皇亲国戚,也会让人在背后说闲话,说她没见过世面的。
而年氏恰恰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外的名声。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克制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小心谨慎,留下一个好的名声。
孟修远也就是利用了年氏的这一点,特意让她难堪。
同时,也逼迫年氏,不管这件事情与年氏有没有关,都要她给亓官白桃一个满意的交代。
“行了,董嬷嬷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既然修远想要知道这月例的事情,那咱们就把账本拿来给他看看好了!”年氏知道,如果不让孟修远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是不会结束的。
“夫人?”董嬷嬷带着疑问的语气叫了年氏一声。
“还不快去!”年氏有些生气,她在不知不觉中,被孟修远给带节奏了。
董嬷嬷知道自己此刻不论说什么都不会听进去的,她只好乖乖的去东院,将年氏的账本取来。
但在董嬷嬷离开的时候,亓官白桃发现董嬷嬷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亓官白桃以为是因为年氏在孟修远这吃了憋,董嬷嬷最为年氏的心腹,看到自己的主子不顺,所以情绪上也跟着有些波动呢,也没有多想什么。
董嬷嬷离开后,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在董嬷嬷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再说什么,除了亓官白桃给年氏倒了一杯茶以外。
亓官白桃感觉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是该怎么办好。
没过多久,董嬷嬷就重新返了回来。
“夫人,这是账本!”
年氏接过董嬷嬷递过来的账本,然后翻到了这两个月给亓官白桃开月例的那一页。
“修远不是不相信么?这个给你看看吧!”年氏又让董嬷嬷将账本给孟修远拿了过去。
亓官白桃站在孟修远身旁,也低头跟着孟修远看了看账本上的记录。
账本上在亓官白桃名字的下面,确实写了纹银二十两的字样。
那么问题来了,每月缺少的那十五两银子去哪了?
这十五两对普通百姓来说,可是能顶几个月的花销了,也不算是一笔小的数目。
“母亲的记录确实如此!”孟修远轻声说道。
年氏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孟修远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年氏干的,但既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而不被发现的,那一定是年氏十分信任之人。
就算这次没有直接收拾年氏,如果能让她损兵折将,也是很不错的。
这也算是为了亓官白桃报之前的仇,给年氏一个警告。
“母亲没有克扣我娘子的月例,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做!”孟修远语气平淡的说道。
年氏也知道这其中一定是她的人在捣鬼!
虽然亓官白桃是年氏想要除掉之人,就算年氏的人欺负亓官白桃了也不算什么。
但这个人竟然瞒着年氏,私自将那些银两隐藏起来,年氏就很不高兴了。
这是明显的不把她放在眼里么!
她最讨厌那些自作聪明的下人,特别是她信任之人,竟然把她当猴耍。
如果说,私自扣押亓官白桃月例的人,将事情跟她通报一声,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此刻她全然不知,那个人就想这样蒙混过关,别说孟修远会追查到底了,就算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的。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调查。”
随后,年氏就将负责发放月例的管账先生叫了过来。
正好这个时候,老夫人也来到了西院,看到这一幕之后,询问了一下情况,也很是气愤的等待这调查结果。
“到底怎么回事?”年氏厉声询问管账先生。
“年夫人,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管账先生故作淡定的说道。
“还想撒谎!如果你还不说出来具体是怎么回事,以后你就不用在将军府出现了!”年氏不依不饶的说道。
管账先生看了看年氏,又看了看脸色十分难看的孟修远,心中很是害怕。
他可不想失去这里的工作,更加不想得罪年氏与孟修远。
他在开口之前,又不自觉的看了一下年氏身旁的董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