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时归这么一说,宋应升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并不光彩。毕竟才名不及弟弟,但他却仗着是宋家长子,才得了这个便宜。
他夫人一听,可不会为当年的事情心怀内疚,毕竟他夫君乃是长子,按理来说,就应该是先得家里全力支持的。见到老爷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她的脸色也立刻不好看了,当即为她夫君辩解道:“你看看你爹,就喜欢一些杂学。哪像我家老爷,一直研读孔孟之道。那钱要是花你爹身上,吏部天官要是听说了你爹的事情,估计那钱都是白花了的!就你一个小辈,长辈在说话,竟然也来插嘴,你秀才是白读的么?”
用辈分来压人,这让宋时归虽心有不甘,却又不好再回嘴,顿时,他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当年的时候,商量拿钱跑官的时候,大房可是说得非常好听的,说大伯当官之后,会拉他爹一把。当年他的年纪也大了,自然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事。可如今倒好,竟然拿他爹喜欢杂学的事情来说事!话里话外,隐约还有推托之意!
宋应星夫人见此,心中叹了口气,形势比人强。如今大房是官老爷,自家老爷还要靠着大房呢!因此,她便陪着笑脸回应道:“我家老爷已经出去访友,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大伯正好在家,等我家老爷回来了,还请大伯劝劝我家老爷,看什么地方有缺,关系好的,或者可以推荐一下可好?”
说出这话,也是对吏部那边的选官不抱希望了。毕竟没有那么多钱,一直等着也不好,宋应星也已经四十多了。
宋应升听了,眉头一皱道:“也不知道二弟何时回来,我是有皇命在身,必须限期赶赴上任的。”
“对啊,我家老爷如今可是官场中人,须得遵守朝廷规矩,身不由己了!”他夫人也立刻跟着说道,“可不像二叔,倒是逍遥自在,说出去就出去了。依我看啊,二叔也不用当什么官了。他不是挺喜欢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么?这名声在外,就算我家老爷有心推荐,怕也是白白浪费了人情!”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儿子也是秀才,要考举人,也要用到自家老爷的关系。因此,她就不想让她老爷为二叔的事情,把人情花掉了。
听到这话,宋时归忍不住了,瞅了对面一直没说话的长房长孙一眼,这种时候,还拿着四书五经在装,是不是就是为了提醒别人,他专学四书五经,不像二房这边更喜欢杂学?
这么想着,他就来气,便又开口反驳道:“杂学怎么了?多知道一些又不影响当官,说不定对于为政一方更有帮助!你们大房不想帮就直说,拿杂学来说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长房长孙就放下手中的书,面露讥讽道:“我娘难道说错了,杂学就是不入流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看你爹收集起来的那些东西!呵呵,有用么?当官,还是要靠这个!”
说着,他把手中的书放在桌面上,顺便还拍了几下。
而宋应升这边,听到宋时归说大房不想帮,这让他很是不喜,当即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我儿说得没错!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杂学就是不入流的东西。你爹沉迷于此,早已名声在外。就算我有心帮忙,也难有大为!毛头小子,你可知外人是如何评价你爹么?不务正业!懂不?就算我尽力,最多也只是一个杂官而已,正堂官,怕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