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嫌贫爱富是自古就有的。中华大地上流传下许多的传统美德,同样,也遗留了许多历史都不曾解决的弊端。
她是那样的高傲,她站在云端挥斥方遒,她仿佛生下来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发光体。
然,她死了,又活了。然后,现在,她知道了,死而复活的代价就是蛰伏。
在没有拥有绝对的能力之前,她必须以绝快的速度融入这样落后而畸形的群体。她是一个村妇,必须扮演好村妇这个角色。
然后,才会有未来,未来,才会有不同。
丑妇牵着平安的手掌,母子二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却融不进这样的热闹和繁华之中。
“阿娘,要不,咱把这只老母鸡卖了吧。”平安提醒丑妇:“……家里境况不咋好……”
“不卖。”
“啊……啊?那不成啊,咱家还得过日子呐。”平安焦急,有些愧疚地自责:“都是俺不好,俺让先生不满意了……”
“啪!”话未说话,后脑勺吃了一记毛栗子。
毛栗子是俗语,意思是敲脑门儿。
“说啥傻话呐。”丑妇停下脚步,将平安的小身体板正,直面面地对着她自己个儿,她放缓了语调,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说:“儿子,你告诉阿娘,……这次见先生,先生没收下你,你真的觉得是你的过错吗?”
平安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头,慢慢地,慢慢地,清澈如湖水的眼底映出一些些湿润,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他用小孩子最直接的方式释放自己的委屈,向大人表明自己的难过。
缓缓地,平安摇摇头,带着鼻音的稚嫩嗓音软软地响起:“阿娘,俺……俺很听话。见了先生也没无礼。没有对别人恶言相向,没有胆怯。……阿娘,俺已经很努力了。”
“嗯,原来平安这么努力呀。可是平安这么努力是为了讨好那个曾夫子吗?”丑妇有意识地引导平安。她的儿子,高傲在骨子里,不需要委曲求全,不需要为了讨好哪个人就去承担下莫须有的罪名!
即便她此刻只是一介村妇,但她骨子里的骄傲是绝不会因此而消散,而埋没!
忍让从来不是目的,它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从来就只能是手段!
平安一边点头,一边回答:“俺想要上学堂,俺……想要念书。先生不教俺,怎么办……”这话就是默认了。他想要通过讨好曾夫子,让曾夫子答应教他读书。
丑妇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不快,她的手很粗很结实,此刻摸上平安的小脑门儿:“儿子,阿娘虽然没有念过书,也考不了秀才。但是,大字还是识得两个的。儿子,我们家穷,但穷的得有骨气。刚才那个曾夫子上来就打量阿娘手中的礼,回头还问咱是打哪儿来的。他是嫌贫爱富呀。……这种的人品,就是他愿意教平安,阿娘也不敢把你交给他教呀,没得教歪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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