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搬出母子俩共同的寝室的第一天,梦寒月呆呆地望着床顶发呆到天亮。
搬出去的第二天。梦寒月哭了一整晚。
第三天,她抱紧自己,勉强入睡。
第四天,她已经能够数着绵羊,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后来。便好像她的世界中,再也没有平安这个人似的。
她好像和谁较劲儿一样。好像被谁背叛一样,好像失去了唯一一样。
但她依然活着。该吃的时候吃,尽管吃完了吐。
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尽管入睡全是噩梦。
明月不明白梦寒月怎么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几乎每一天早上起来,仔细看的话,都能够发现梦寒月又瘦了。她却是不知道梦寒月心里的焦虑和难受。
而平安也仿佛和梦寒月赌气一样,一连好几天也不见他阿娘。
外人看着,不明所以。但知情的明月,却替这对母子着急。
这一夜,半夜突然刮了大风,呼呼作响,倾盆的大雨打在窗子上,沥沥作响。
梦寒月睡得不踏实。半夜辗转。
额头上有些冰冷。
“嗯……”大概是冰冷感让她难受,**一声。
下一秒,原本睡得不踏实的人,倏然间睁开了眼睛。
黑夜并不安宁。
“你还是来了。”黑夜里,**躺在**,唇角有些自嘲。……她一点都不怀疑,她这些日子的变化太大了,这个园子里到处都是眼线。但这个男人来的太快了,能这么快抵达京城的,唯有那对兄弟吧。
床榻边,赫然站着一个伟岸的男人。
他听到梦寒月有些自嘲的话,并没有说话,他放下搁在梦寒月额头上的手掌,撩开衣袍,。坐在床沿边。
梦寒月也沉默地撑起身子。她垂着头,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你该知道,我不想见你,太子殿……”
“啊!”话未曾说完,身体被撞的发疼。
“孤想你。”紧紧将她抱紧,仿佛嵌进他身体里的男人压抑又淡漠地吐出三个字。瞬间,梦寒月心揪紧的疼。
“太子殿下别说笑话了,民妇何德何能。”
唇瓣下一秒被人攫住,温柔缠绵细密的吻,尽管不舍,但那男人还是做到了浅尝辄止。
“孤带了太医来。”男人抓住她的肩膀,梦寒月可以感到男人手掌的冰冷,她朝窗外看了看,大雨瓢泼,定时冒雨前来的。
便是有蓑衣,也止不住秋老虎一样的夜凉之雨。
“是阿二吧。”阿二前些日子便称病,她只打发阿大送去上好的山参。梦寒月苦涩一笑:“说到底,他们还是你的人,是我不得人心,信错了人。”
男人蹙眉,有些不喜,“你怀着孤的孩子。父皇的皇孙,他兄弟俩若是不前来报信,那才是罪大恶极。”
“太医曾说你再也无法受孕。孤接到消息的时候,险些乱了手脚。连夜禀了父皇,带着太医来,他还等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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