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他、项佗他们不愿意迁都,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过惯了安逸的好日子,不愿意离开繁华的秭陵跑到一片萧条的洛阳去过苦日子,要说迁都对他们这样的项氏宗族子弟有什么致命的消极影响,那是完全谈不上的。
但是对于吴郡、京畿两地的世家豪族来说,迁都几乎就是要了他们的老命!所以,他们的反应也尤为激烈。
“简直是胡闹,秭陵建成才十多年,怎么又要迁都?”
“就是,迁都是那么容易的么?这不是劳民伤财么?”
“江东繁华,定都秭陵可说是众望所归,但洛阳有什么?”
“不行,这是乱命,我们必须联合江东所有的士子,抵制迁都!”
“不只是江东的士子,还有江东的勋戚贵胄,他们恐怕也不会同意!”
十几个官员越说越激动,群情激愤之下大有呼朋引伴前去楚王宫请命的架势,叔孙平实在看不过去,只好站出来道:“诸位,诸位,诸位且听本官一言,大王决定迁都,那是与诸多大臣商讨后做出的决定,又岂是你们能够置喙的?”
十几个官员还欲再说,叔孙平不耐烦道:“天色已晚,明日大朝本官还要早起,所以就不留诸位了,诸位请自便吧。”说罢肃手逐客,十几个官员这才怏怏不乐地去了。
一直将十几个官员送出大门外,叔孙平又匆匆返回后院,径直走进了东暧阁。
正在矮榻上梳头的叔孙贯睁开混浊的老眼,问道:“平儿,那些人全都走了?”
叔孙贯已卸任吴郡郡守,赋闲在家养老了,因为不久前项庄刚刚颁布了一条法令,官员年逾七十就必须致仕,不过项庄也对叔孙氏做了补偿,擢升叔孙平为内史。
叔孙平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迁都之举可以说是把整个江东所有的世家豪族都给得罪了,儿有可靠消息,令尹项他、太尉项佗也反对迁都,所以儿子想,这次父亲你若是能够站出来登高一呼,儿以为大事可期。”
“大事可期?就凭刚才来的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叔孙贯冷然道,“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项他、项佗以及勋戚贵胄或者反对迁都,却绝对不会为了反对迁都就跟项庄闹翻,以项庄的心性,若是没有十足把握他又岂会轻率行事?”
叔孙平道:“那就任由他胡作非为不成?若迁往洛阳,楚国还是楚国吗?”
“当然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叔孙贯冷然笑笑,从案上拿起一封密信递给叔孙平,说道,“平儿,你先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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