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壁画褪色,很多地方看不那么清晰,而且年代久远,很简略,也有几分抽象。
壁画一变,变成了一个孩童从水里爬出来,腰间鼓鼓囊囊装着东西。
家中,孩童将一些细密的虫子放进锅中烹煮。
壁画成了妇女食虫,再之后她眼睛上的布消失了。
最后一段,是一家人全都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身上爬满了虫子,十分悚然。
这两道壁画,似是说明不同的过往,占据两面墙壁。
第三面墙壁,是在一处山林里,山壁上,空中有许多飞动的鬼物,下方是岸边,又是江水,水面飘着许多蛹状物,岸边有许多虫子。
那些飞着的鬼物,正在捕食虫子。
第四面墙,也就是我们出来的这面墙上,是一副巨大的棺椁,被悬挂在半空中。
棺椁底部吊满了那种类似于人首,禽身的鬼物……
抬头看久了,看的脖子都微微僵硬。
老龚细声喃喃:“这里画的是云都山,多年前,他们供奉一种鬼物,人面禽身。”
“山里有一家人,其母失明,其子从山下水中掏出来了一种虫子,让其母吃后,恢复了视线,结果一家人被虫噬。”
“他们供奉的鬼物,就将虫子吃掉了,看壁画和这些石雕,的确是栾候。”
老龚先瞟了一眼那两座拱桥上的雕像,随后又看向我们身后壁画。
“所以,棺材里就是这种鬼物”费房忽然说:“丁芮朴和上一任居士来到这里,将鬼物带走,操控了这才形成了竹林里那种东西她用鬼物保护自家祖坟”
“哪儿有这么简单,老费,你人如其名呐。”
老龚晃晃悠悠支棱了起来,身体稍有蹒跚,似是站不稳。
他抬起胳膊,指着壁画上的棺材,又指着这墓室,再指了指那些墙壁上的墓道。
“一个鬼物,就算被人埋,也不会埋的这么仔细,这可是葬影观山术造出的墓穴,你觉得当年那些山民能弄出这样的地方”
“棺材里葬的是人!要么是栾候的主子,要么就是招来栾候,能简单控制的人。”
“鬼物可不好控制,盖帽儿的都没能控制住媪,周家能控制住那些耗子冠候,你们梁家能控制狸髡,都是祖上积德,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手段。”
“用椛家为例,他们也有鬼物,就是血萤,不过他们不好控制,只有特定血脉,死了之后才能化血成萤。”
“鬼物,可比鬼,尸,好玩儿多了。”
“我出一个大胆点儿的推断,那老娘子掏这里的坟,就是想得到这棺材里的人,控制鬼物的手段,给自己家守祖坟是其次,这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鬼和尸都可能反噬,畜生东西却有灵性,会认主。”
“那上一任酉阳居士,也想得到这种方法,就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丁芮朴来了,结果方法是拿到了,可他却死在了这里。”
老龚这一番话很长,却说的斩钉截铁!
他再补了一句:“对了,先生养鬼养尸,难免杀人,杀人就不对了哇,不杀人的先生,都操使别人动手,那才是有真本事,得老天爷的庇佑。”
“这老娘子,藏得深,玩儿的更有门道,她比宋房高级多了,不好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