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老秦头初露头角的时候,丁芮朴帮他稳住脚跟。
当初那曲黔进靳阳,却无人帮他,导致他寂寂无名。
江黄市是个大地方,不可能没有大先生,靳阳如今都有不少先生。
这就能看出来问题了,丁芮朴相当于外来和尚,却念了本地先生的经,抢了先生的饭碗。
怪不得,她被人记恨。
“我怎么相信你们?万一,你们是那两个道场人,和我做计中计呢?”
“或者,你们干脆就是丁家的人?最后借这个由头杀我?”
我微眯着眼,和吴金銮对视。
吴金銮却深深看着我,说了句:“你是四规山的小师叔,除灭鬼龛组织,威名早就远扬四方,年轻一辈中,你实力高超,心性优良,阴阳界中都传闻你可能会接掌四规山。”
“吴某被丁芮朴占了地头,门第破落,成了行脚先生,宛若丧家之犬,既然想要求你帮忙,自然会给你足够的信任。”
“这是投名状。”
吴金銮话音落罢的瞬间,他忽然手拍在额头上,能瞧见他掌心中横着一道符!
闭眼,吴金銮似是在微颤,有些痛苦一般。
后方那几人,眼中稍显的不忍,随后又是坚决。
下一瞬,吴金銮睁眼,他手往下一拔!
明媚的阳光下,明显能瞧见他额头被符扯出来一缕白气,萦绕进了符纸中,缩成了符团。
“这是我的一缕命魂,若我有什么瞒骗罗道长的地方,你捏碎我命魂,或者让你身旁的玄齿金相吞下,我或死,或作为傀儡。”
吴金銮果断的将符团递给了我。
说实话,他的行为,令我微微震惊。
一时间,我没伸手去接,而是在思量着其中利弊。
丁芮朴借刀杀人,老龚反借刀在手。
实际上,这是将水搅浑的方式,是浑水摸鱼。
如何得手,还未可知。
大部分,是要借用墓穴中本身的危险。
因为我一旦出手,就必须没有活口,否则出去了,还会给四规山带来麻烦。
最好是让丁芮朴自己死。
玉胎道场已经心怀鬼胎了,要分化我和许罔的罔极道场关系,让我偏向他们。
这里就说明,关键时刻,玉胎道场肯定对罔极道场下手。
先生的手段,是愚弄人心。
陶明易肯定认为,他这样做,既能除掉一个对头,或许也会用那术法给丁芮朴示好。
怒极的罔极道场,若是没有被根除掉,肯定会翻脸。
那我就得保持一个限度,偏向玉胎的同时,还要保一下罔极?
这样一来,水会更浑浊。
那保罔极的方式……
以及,还要悄无声息对丁芮朴下手的方式……
思绪间,我看吴金銮的眼神,变得更深邃了。
“我可以给你们留记号,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关键时刻,玉胎和罔极会翻脸,我会明面上帮助玉胎道场,实际上留手,让罔极道场有些应对之策,你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做文章,或者出手。”
“不过,他们两个道场,肯定不会伤丁芮朴,你们应当考虑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开口间,直接接过了那符团,握在掌心中。
吴金銮眼中顿露出惊喜,连连点头。
“罗道长虽说是个道士,但心术当真不错,怪不得能做靳阳秦崴子的徒弟,看来罗道长学阴阳术,也不会太差。”
吴金銮这话,明显就是奉承,拉近关系了。
我没接这话茬。
他才继续说:“罗道长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可能你的想法没错,可能玉胎道场已经找你了,可怎么针对冯怀古,你却不知道,玉胎道场也留了一手。”
“冯怀古?”我眉头微皱。
便想到了那个使撞铃,随时都昏昏欲睡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