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范文程一时魂儿都要被陈元庆给吓飞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天狼谁不知道。
海珍珠是黄太极的禁脔,视若珍宝。
甚至因为黄太极有皇后的关系,海珍珠不能入主坤宁宫,黄太极便特意为海珍珠修了一座关雎宫,规格更在坤宁宫之上。
可……
陈元庆此时竟拿海珍珠来说事……
这不是**裸的打黄太极的老脸吗?
关键……
陈元庆竟还让他现在便返回天狼营地那边的……
那岂不是会被很多人看见?
“陈,陈将军,话,话学生一定带到,只是,只是能不能,能不能让学生晚间再……”
“不能!”
然而范文程还未说完,陈元庆便干脆果决的拒绝道:
“范大人,你若现在不走,那,便休要怪陈某人翻脸无情,要斩你这个使臣了!”
“……”
范文程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却是没办法,只能是抱着木盒,哭丧般下了高台。
待范文程被侮辱了的妇人一般出了聚义军战阵,呼尔温也来到了陈元庆身边,面色复杂道:
“陈将军,你对人心的把握,老夫也望尘莫及啊。但你休要小瞧了黄太极那些天狼精锐,他们此时不攻城,怕并非是什么好兆头!”
虽然呼尔温说的隐晦,但陈元庆又岂能不明白他的深意?
笑道:
“老呼,你是说,我这营地虽看着地势高,实际上远没有想的那么坚固,会被水攻吧?”
“这……”
呼尔温顿时愣在当场,几如不可思议的看向陈元庆:
“陈将军,你,既然你已经看出来这营地的破绽,那为何又要选择在这里扎营?这岂不是有所浪费?”
陈元庆一笑,负手看向外面还在不断调度、一副要大干一场的天狼人:
“老呼,在这个世界上,有一门学问叫做逻辑!什么是逻辑?比如,你想去镇海城,你现在直接去了,这不叫逻辑,这叫想当然。”
“而你现在便到海滩上,乘小船到大船上,然后再乘大船出海,一路航行至镇海城,这就叫逻辑!”
“简单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一口吃个大胖子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又会不会是骗局?”
“这……”
呼尔温还想说什么,陈元庆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便是走下高台。
这时。
刘金阳兴奋来报:
“将军,咱们运气不错!在这片海域东南位置,有十数个大小岛屿,都有水源,且都在海岸线十里之外,足够咱们安顿这五万人了。”
陈元庆点了点头:
“很好。老刘,就麻烦你了,现在开始,转移那些兄弟姐妹先去那些岛上。”
“是!”
看着刘金阳很快便兴奋离去,呼尔温彻底无言了,也终于反应过来,忙冲上前来道:
“陈将军,你,你的意思是……”
陈元庆笑着看向呼尔温的眼睛:
“老呼,这几天虽是没下雨,但空气明显湿润了许多。辽地的雨季快要到了吧?”
“我陈元庆虽现在就很想摁死黄太极那死胖子,但我更知道,我现在吃不下他,更别说一口吃下他了!”
“如此,我已经得了这么多人口与财货,为甚还要跟他在这里墨迹?”
说着。
陈元庆用力拍了拍呼尔温的肩膀,便是快步离去。
“……”
呼尔温足足一分钟之后,这才缓过神来,却只感觉手脚冰凉,浑身再发不上一丝力气。
之前。
他虽是表面臣服了陈元庆,也看似很是乖巧,但心底里其实也包着不少坏水!
首当其冲的!
便是辽地的雨季马上就要到了!
以呼尔温的认知,自是深切明白,一旦下雨,再犀利的火器也得拉稀!
而此时黄太极又率天狼主力亲至!
一旦出现下雨的节点,呼尔温深信,黄太极绝不会浪费这等机会的。
却不曾想……
陈元庆竟根本就没想跟黄太极硬来,而是选择现在便往岛上撤退的……
这还怎么玩?
…
“大汗,那陈小麻子的船队携带着奴隶退了,他们现在便全然落入咱们鼓掌之中了!”
不多时。
天狼人也发现了聚义军船队离开的一幕。
饶是多尔衮,也忍不住心中兴奋了,忙跑过来招呼黄太极一起查看。
“哦?”
“走,快去看看。”
黄太极正为范文程从聚义军战阵公然回来,被很多人看见,且拿着‘呼尔温首级’的事头疼呢。
但暮然听到多尔衮这般呼喊,也是精神大振,忙是去查看。
毕竟。
对他而言,只要能灭了陈元庆这陈小麻子,多尔衮之流,怎是他的对手?又怎配做他的对手?
“哈哈!天佑我天狼,天佑我天狼啊!”
不多时。
待黄太极亲眼看到聚义军船队离去,精神不由大振,大饼脸上都是一片潮红了。
很快。
黄太极便下令犒赏三军,同时令十几里外的上游地区赶紧蓄水。
…
时间很快来到了傍晚。
正当诸多天狼人核心都在准备晚上更大规模的庆祝,庆祝陈元庆已经是他们的瓮中之鳖了呢。
忽然有奴才急急来禀报:
“大汗,不好了,那陈小麻子的船队又回来了……”
“什么?”
正兴高采烈的众人顿时楞在当场,转而便急急冲到几里外的视野开阔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