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逆贼!安敢如此欺老夫?!他怎么敢啊!”
官军帅帐。
待听到谢思新的汇报后,饶是杨维忠的城府,瞬间也要炸了,老虎般咆哮。
谢思新也无奈了:
“帅爷,为今之计,怕只能打下去了。若不能尽快把这陈元庆灭掉,怕后患无穷啊。”
杨维忠顿时没好气的白了谢思新一眼。
他能不知道现在不灭了陈元庆后患无穷?
可!
怎么灭?
用头灭吗?
官军现在基本已经不可能再组织起攻势来,也就陈元庆没有骑兵,否则这仗早就输了!
“帅爷,周儒周阁老密信……”
正当杨维忠烦躁的来回踱步,谢思新都要遭不住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亲兵禀报,送来了首辅周儒的密信。
杨维忠忙接过密信查看。
谢思新也终于小小松了一口气,恭敬退出账外。
…
而就在杨维忠查看密信的时候。
关宁军大营。
吴长伯也收到了周儒的密信,看完后却是狠狠摔在了地上大骂:
“狗几把东西,他嘴皮子一张,我关宁就战死了上千人,上千人啊!他怎么不去死!”
查荣差点被这话给吓飞了魂,忙捡起密信小声道:
“将爷,慎言,慎言那。”
但当查荣看完密信也无语了。
信中,周儒让他们赶快灭掉陈元庆,拿下镇海城,再先把镇海城的财物送去京师城,然后再南下围剿方八!
可这不纯扯淡吗!
他们现在哪还有能力打镇海城,更别说去围剿方八了。
“将爷,此事难办了呀……”
查荣垂头丧气,一时也没了主心骨。
“难办?哼!”
吴长伯这时却冷笑出声,眼神渐渐锋锐起来:
“这事好办的很!”
“额?将爷,此话怎讲?”
查荣忙是看向吴长伯。
吴长伯冷笑:
“老查,你觉得,咱们还能打下镇海城,灭了那陈元庆吗?”
查荣顿时苦笑:
“基本已无可能。而且,我大军这边的粮草已经略有不足,若再拖些时日,怕,都能激起青州民变了。将爷,此事咱们得尽快解决!若不然,真要被拖进这泥坑子里了……”
吴长伯嗤笑:
“想解决此事也不难!甚至很简单!老查,你知道我在老头子那里的密探,刚传回来什么消息吗?”
“老头子竟然想招降那陈元庆!且,许给那陈元庆青州总兵官之职!”
“这……”
查荣猛然瞪大眼睛:
“他这不是瞎胡闹吗!王飞虎还在营中啊。再者,咱们关宁死了这么多兄弟!若万一让老东西招降了陈元庆,咱们怎么交代?”
“将爷,老东西怕是老糊涂了,为了他自己,这是想逼死咱们啊!”
“所以!”
吴长伯忽然开心的笑起来:
“既然老东西不仁在先,便也休要怪我不义在后了!”
说着。
吴长伯忙是让查荣到身边来,附耳在他耳边低低耳语几句。
查荣忙是连连点头。
…
“什么?”
“杨维忠要招降那陈元庆,并且,许给了陈元庆青州总兵官?此话可当真!”
青州总兵王飞虎大帐内。
不多时王飞虎便得到了这个消息,一时猛的站起身来,眼角的肌肉都止不住连连抽动!
亲卫忙恭敬道:
“将爷,这是咱们在西军那边的探子花重金才得到的消息,是从杨维忠心腹幕僚谢思新的身边人得到的,应当做不了假。还有,就不久前,好像杨帅收到朝廷那边的信件了……”
“狗杂种!”
王飞虎闻言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老不死的把老子当成什么了?接连几次攻城,我青州军死伤两千多兄弟,还有诸多民夫,都不知道怎么跟青州父老交代呢!他竟是这般对老子的?!”
“将爷,那……”
“哼!”
王飞虎冷笑:
“真以为老子是个面团,只能任由他揉捏吗!”
说着。
王飞虎阴翳的像是只夜枭般道:
“大华,你现在速赶去青州,然后秘密放出消息!就说,官军在镇海城吃了败仗,且是大败仗!这次筹集的粮草钱,怕是结不上了!”
这叫大华的亲兵止不住瞪大瞳孔。
但他是王飞虎的心腹家丁,与王飞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极为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就算知道此事不对,可又怎有自己的利益重要?
当即一个笔挺道:
“是!”
说完便是迅速出帐离去。
听到外面大华很快策马走远,王飞虎止不住的冷笑:
“老不死的!既然你想玩,那咱们就玩到底!看谁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