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吴家混,只需一年半载,他们就能从一穷二白的纯**丝混成中产,甚至比中产还要高。
杨维忠已经死了,他们欠杨维忠的情分也还完了,自是要往高处奔前程。
而不论是王飞虎的青州军还是沧州军,都是地方军,说白了也就比团练强那么一点。
再加之吴家这等将门深厚的底蕴。
谁敢对吴长伯不敬?
人家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众将安静下来,吴长伯也很满意他这操作,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淡淡弧度,但转瞬又消失不见,沉痛道:
“诸位,事情已经这般,覆水难收!咱们还是得为明天考虑!诸位以为,杨帅之身死,咱们该怎么向朝廷报?”
“这……”
众将顿时一片纷杂。
便是王飞虎和沧州军主帅也是色变。
毕竟。
他们吵闹一晚上,能不能摆脱罪名,甚至是赚到功绩,得到朝廷赏赐,可就在这一把了!
王飞虎还是很灵的,忙拱手道:
“吴将军,您是少年英豪,我青州军愿以吴将军您为准!”
“我沧州军也愿以吴将军为准!”
沧州军众将不敢怠慢,忙也跟上。
“我西军督标营左营,愿以吴将军为准!”
片刻。
当众将都是看向西军众人的时候,姚德胜也不遮掩了,很平静的拱手出声。
“姚德胜,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难道不觉得帅爷死的蹊跷吗?现在,你竟去舔这姓吴的臭脚?你对得起帅爷吗!”
马上便是有西军将领激烈出声,显然是相当恨姚德胜此时的表态。
但那西军将领刚要上前对姚德胜动手,却迅速被人拦住。
转而。
西军督标营前营统领、游击孟凡拱手道:
“我西军督标营前营,愿以吴将军为准!”
“我西军督标营后营,愿以吴将军为准!”
“我西军督标营右营……”
顷刻。
西军督标营五营,除了中营这汉子,四人竟是全都站在了吴长伯这边。
吴长伯忽然一笑,看向这中营汉子:
“杨振,你虽是杨维忠改了姓的家丁,可都现在了,你还要执迷不悟?!”
杨振一时恨的咬牙切齿:
“吴长伯,你这卑鄙小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不敢指天发誓,帅爷不是被你害,唔……”
可怜杨振还想说些什么,旁边已经有吴长伯的亲兵,迅速上前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唰!”
吴长伯直接抽出佩刀,毫不留情的一刀便斩在了杨振的左臂上,瞬间将杨振的左臂斩掉大半,血流如注。
吴长伯却浑然不顾溅到他脸上身上的鲜血,淡漠道:
“想升官发财的,便去给这杨振一刀!不想的也无所谓,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静。
偌大的大帐内瞬间一片安静。
此时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不去给这杨振来一刀,他们今晚怕都活不成了。
“杨兄,对不住了!”
姚德胜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抽刀斩断了杨振的右臂。
“杨兄,得罪……”
有着姚德胜的榜样,众人也不遮掩了,纷纷抽刀上前折磨杨振。
可怜杨振铁打一般的汉子,很快便被削成了人彘一般,死不瞑目。
吴长伯满意点头,扫视众将:
“此役,不论是青州军,沧州军,亦或是我关宁军,西军,皆是奋战杀敌,功大于国!”
“奈何,杨维忠杨帅一意孤行,非要强行攻城,使我军主力遭到重创,连粮草营地也被焚毁!”
“而面对我等质问,杨维忠竟是旧疾复发,当场身亡!”
“我吴长伯与诸位同僚悉心合作,这才稳住阵势,收拢起兵力,没被那陈元庆一网打尽!”
说完。
吴长伯傲然而立,挺拔英武,恍如事情真是这般这样。
“吴爷英明!我青州军没有异议!”
“吴爷,我沧州军没有异议!”
“吴爷……”
众人谁是傻子?
吴长伯这已经成功把他们都洗白了,由罪过变成了战功,能得到朝廷奖赏,谁又傻到在此时唱反调?
真相不真相的很重要吗?
有自己的小命和切身利益重要吗?
“轰!”
“轰轰轰轰……”
但就在这帮人已经达成一致,准备详细统一口供,向朝廷上报的时候。
北面。
忽然传来激烈的连绵爆炸声,转而便是一片噪杂。
“怎回事?”
“这是怎了?”
帐内众将一时也有点慌,但摄于吴长伯的威势,谁都没敢乱动。
吴长伯脸色也不好看,忙对账外喝问道:
“到底怎回事,北面怎了?”
不多时。
有前方的士兵终于带回来消息:
“将爷,不好了,聚义军来偷营了!他们火力太猛了,且至少上万人,弟兄们根本顶不住啊……”
“什么?”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吴长伯也是陡然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