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店外围着的人看过热闹也就散了。倒是旁边薛家菜铺生意兴旺。
今日薛正文为了应对悦瑶,平日里卖一个铜板一根的青菜,今日一个铜板可买两棵。薛正文端坐柜内,哼着小曲,就连平日喝着无味的茶水,今日品着都格外香甜。
因着早间从土里采来的菜新鲜,妇人们采买皆喜早,薛家都堆了三次货了,悦瑶却是一根没送出去。
时至饭点儿,悦瑶便让长柜的在前堂安排吃食,选了几颗菜,让小二洗了,随意炒了对付一下。
菜一入锅,满屋清香扑鼻,引得人口舌生津。
原本冷清的铺子门前,又慢慢的聚集起了人群。有那胆大的婆子,进门询问是何物有这香味。
长柜是历练过的,笑脸相迎,拿了筷子夹了些菜,递到婆子手中。婆子试着尝了口,目光落到旁边洗好,还未下锅的菜上。
伸手拿了就往嘴里咬。
“香!真香!”
这婆子原是到旁边薛家菜铺买菜的,手里提的篮子也已装得满当,只见她将里面的两根青菜挑出,转身到旁边菜架子上挑了两根放进提篮。
长柜的收了两个铜板,忙取了两升沃土装上,递给了婆子。
“这东西是啥?”婆子问。
长柜只道:“您食的菜就是用这沃土所种!你将这土拿回去,兑进五倍大小的田土,种出来的菜,不仅香甜,更加水润。”
此时婆子如获至宝般,抱着两大包土便走了,连之前在薛家买的菜都没拿走。
生意就是这样,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很快,悦瑶的小店门前就排起了长队,队尾的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着这里排了队,便也跟着去排。
还有见着相识的要进薛家菜铺买菜的,也被拉了过来,在这边排上了队。
薛正文的小调哼不下去了,原本觉着香甜的茶也泛起了苦涩。丢了手中茶盏,上了马车,忙去其它铺子查看。
边临县兜了一圈后,薛正文气得差点憋死在自家马车上。四处店铺,竟如出一辙!
回了薛宅,薛正文直奔徐慕芸所住的芙蓉院而去,大门一关,屋内就传来徐慕芸哀求的哭声,和薛正文的打骂声。
刘婆子不敢上去劝,只当没听见,躲了下去。
东厢住着的柳绿,却是推开窗户听着那边的动静,即不说,也不笑,只是听着。直到那边薛正文叫骂的声音嘶哑了,柳绿起身出去。
推开徐慕芸的门,望向徐慕芸的眸子,泪光翻涌。快步上前,伸手拉开了薛正文。
“老爷,您息怒。二夫人身子还带着伤,哪能经得起这番的折腾。”
有柳绿在中间拦着,薛正文才没能打着徐慕芸,柳绿还为徐慕芸挡了好几下。披头散发的徐慕芸哭花了妆,一边脸已经红肿,泪目望向门外,院中竟空无一人。
就连刘婆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徐慕芸只觉心头一阵委屈,哭得更惨了。
柳绿拉着薛正文回了东厢房,又是递茶,又是捶背,嘴里还轻言细语的安抚道:“就算有天大的事,老爷也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
“怎叫人不气?当初,悦氏养儿不教,引来祸端,我原不想落人话柄,打算将悦氏养于深院中。都是她一再提出,要我休了悦氏撵出府去。若不是听了她的,怎会有今日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