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润年的缘故,今年的初雪在年前就落了下来。前几日于大林挨个村的去查看果树,该用草灰包裹的,也都包上了。
尤其是山沟子囤那边,从打草席、制草灰、再到包苗,于大林教得很仔细。幸好在大雪来前,苗子们都包好了。
再有四十来天,就到年三十了。按着悦家的习俗,林子里也该抓些东西,挨家的发年礼。
林子里的长工找到于大林问:“大林哥,今年得抓多少啊?这天气不大好,要是抓得多,咱们是不是得提前些?”
于大林也拿不准,往年悦礼村都发的是两份,一份是东家以老村长的名义,发给大家伙的。
另一份,是东家发给红钱时,一同发下去给大伙的。
只是今年,多出了山沟子囤那边,该怎么发,发多少,他是真拿不准。
这不,就准备去趟悦家小院。只是前脚出门,就听厨房里传出一阵的咳嗽声,于大林看了一眼浓烟滚滚而出的厨房,摇了摇头,把院门拉上。
正好,今天过去,也顺道请东家把那赖在家里不走的曲大公子,给劝回去。这眼下,进年关了,若是落了大雪,封了路,曲大公子可就真回不去都德县了。
见了悦瑶,于大林自然是先问了年礼发不发的问题。
“按着习俗走。山沟子囤那边,按着王家洼的发。今年咱们村里遭了难,那些死了人的,以老叔的名义,再多一份红钱。那些因着遭难,没了顶梁柱的娃娃和婶婆们,去成衣店请人过来,给做上六身新衣裳,四季的都得有。”
说起今年村里遭难,于大林也偷摸的抹了把泪。
“东家,能请您出面劝劝曲大公子吗?”这是于大林的心病。
经于大林这么一提醒,悦瑶才想了被南宫越支走的曲怀仁。不竟惊讶道:“他还没走?”
“走啥走!”于大林唉声叹气的吐起苦水来。
自打那曲大公子住下以后,于大林家厨房每天都要烟熏火燎上好几回。他尤为担忧,指不定哪天,房子就得被火撩了。
还有水缸,就这二十多天里,已经换了四个了!还有挑水的木桶,以前买一对能用上许多年,如今倒好,二十多天,买了五对!
以至于去于大林去县城买缸买桶时,那伙计还说什么提前订制,能便宜不少。这是在为他节约钱吗?这是在提醒他,白花了那些钱才是真的!
还有家里的锅碗瓢盆,就更是遭了毒手。一顿饭下来,不给你摔个三五个,都能使于大林颇为意外。
说到最后,于大林黯然神伤道:“我知道他们两情相悦,可这事,我真不能同意。曲家那是多大的门庭,将来还不娶个三五房的?春女口不能言,就算吃了亏,也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里咽。”
悦瑶表示理解,说了些安抚的话。也支了主意:“你使劲让他遭罪!正好,也让他曲大公子体会一下,成家不是凭着一张嘴,吃了那一席就完事的。这些油盐柴米的事,尽管让他去做。他一个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若不是诚心,定然吃不下这份苦来。自己走了,也就随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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