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子一句无意之言,将在场人所有好奇的目光都投了过去。就算悦礼村以往穷吧!没见过啥大场面。
可那些县城里来的老爷们,怎么可能没见过大场面?每年这家娶,那家嫁,看得大大小小无数的迎亲场面!
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说,媒婆子唱不出嫁妆的!
那婆子在被小厮催捉多次后,才清了清嗓子,跟被谁掐了脖子似的唱了起来:“悦家贵女于氏春女儿,重金随嫁。铺、铺面两处……果、果、果山六座……东城门学、院一所……酒、酒、酒坊一十八处……”
随着媒婆子一声声高唱,于家周围越发的安静了!就连贵在地上的曲怀仁,都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悦瑶。
他心头粗略的算了一下,就这些房契地勤,万两白银只少不多!但是这些产业,每年所带来的利润,绝对比曲家手中三十几处楼子,多得多!
于春女为悦瑶所做过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悦瑶收为义女,也是情理之中。
可这天下大门大户收义女的多了去了,但是能为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义女,随嫁千金之重!别说北遥,只怕天下也仅此一家吧!
媒婆子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猛的咳嗽起来。旁边的小厮回过神,连忙要了水递给媒婆安神。
“银、银票、三、三、三千两!祝新人、永结良缘,三世同心!”
结结巴巴的唱礼,可算到此为止。然而在场之人,无不为这三千两银票所震惊!三千两啊!
“哇……”
“你见过三千白银摆在面前,是啥样不?”
“能是啥样?不得晃得你睁不开眼?”
“哟!说得跟亲眼见过似的。”
“甭管见没见过,这于春女儿确定不是悦家亲生女儿?就个义女,千金出嫁?”
和此人一样想法的多了去了。若不是他们皆是看着于春女出生,长大。只怕是又会多出悦氏私生一女的谣言来。
然而观礼的商贾老爷们,此刻并不觉着这三千白银有多稀罕,而是正以自己的认知,计算着那些产业,真正的价值。
只要是在混迹商行的,有谁不知道,如今都德县的繁荣之相,皆因悦家酒坊落脚。
更别提学院了!听闻六十个学员,每位值百两。那就是六千两啊!半年出师,那就是半年就能挣上六千两之多!
他们这些商行里的小鱼小虾们,经营好的,一年几百两,就笑开了花。千两是啥样,他们见都没见过啊!
这悦氏是有多财大气粗?嫁个义女,千金随嫁!
其中自然也有连声哀叹的。当初悦氏收义女,他们也有上门提亲的,说娶做正妻的少之又少,多为娶去做妾。毕竟他们瞧不上于家这样的农户。
若是早知晓悦家真把于氏当做长女,哪怕是自个儿上门跪着求娶,也值当啊!就嫁妆,随随便便就能让男方家,挤身商行前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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