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庆的年过完,大雪也化开了。自打悦家那二十来所学院落成后,教坊的生意因为失去了新人,变得越来越差。
经营教坊的老板们,开始捉摸着转向,把教坊关了,经营别的。于是这兴起不足两年的教坊,随之暗淡了下来。
于是一些模样稍好的,被教坊老板卖去了私窑。模样普通或是稍差的,被弃街头。无处可去的女子们,从北遥各地涌向边垂三郡。
因为只有这里,才有能收留她们的悦家学院。
各处兴起的客栈酒楼一多,悦家的生意就更为红火了。打年初开始,就有许多新面孔到悦家铺子来签属供货契约。
当初那些抱着想看悦家笑话的人,此时只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毒啊!悦家那些分出去的苗子,还没长成呢!这就被卖了一空。
仿佛悦家的生意,无论她悦氏如何做,都能如日中天一般。
至此,北遥教坊也随之没落。
一年后……
北遥皇帝陛下重病,京都忽然宵禁。
远在边陲三郡的悦瑶,心里忐忑不安。皇帝病重之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为何以往没有任何戒严,偏偏这个时候,忽然说宵禁就宵禁了?
“悦儿,我们去就趟京都吧!”就连平时显少会有不安的南宫越,都坐不住了。
以往,悦滋钰每月都会有家书传回。可这已经一月有余了,悦滋钰的家书迟迟没有送到。
悦瑶心里,也颇多不安。
一大早带着悦滋灵,悦瑶一家人去了节度使府。李泰其实也不比悦瑶好到哪里。见着悦瑶举家前来,李泰唤来管事婆子,把悦滋灵、苻晔和楔云领去花园玩。
这才对悦瑶道出实情。“郡主!实不相瞒,本官也与六王爷失去了联系。半月前,我曾接连上封三书。可半月过去了,六王爷却连一张信纸也没有回过。”
李泰面色凝重,低语道:“更为奇怪的是,最后一封信,本官是差人送去的。这送信的人,是有去无回,本官也多有担忧……。”
此来,悦瑶本是想在李泰这里探一下口风。如没有必要,悦瑶是不打算让南宫越再入京的。毕竟好不容易才将南宫越洗白。
在北遥人心里,最为恐慌的存在,已经死在了六王爷剑下。若是再起风云,想要洗白南宫越,就太难了。
而且这新旧两帝交替,就算是六王爷坐上那个位置,说不定也会借此机会,将南宫越真正抹去。
毕竟南宫越以一人即可成军实力,太过骇人。这也是为何南宫越会被千金悬赏的原因!但凡坐在高位之上者,是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威胁布在于自己治下的。
而此时的杳无音信,似乎如同一个黑洞,更如同一个陷阱。而且还是专门为她设下的陷阱。
离开节度使府时,悦瑶心情沉重。看了眼悦滋灵,悦瑶心下颇有为难。
如果京都真是个陷阱,那她再把小灵儿带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可又不能把小灵儿托付给人。
想到这,悦瑶看了眼身后的节度使府大门。摇了摇头,否定了心里所想。她不能把灵儿托付给李泰。
就怕李泰不是吊她的饵!反而是个牵在主子手里的猎犬!以李泰的尿性,只要六王爷吭一声,别说她的女儿,只怕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会毫不吝啬的双手俸上。
回到悦家小院,这是悦瑶第一次,正色的将悦滋灵喊来说话。
三人坐在桌旁,没了往日的调皮。静静的就那么看着悦瑶和南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