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做事怎就不用脑子?你爹是何许人?容得你上去胡言乱语?”杜氏气得直抚胸口。
又道:“你日后在你爹爹面前,万不可表露对悦氏不满之情!你爹爹还指着悦氏这棵大树,为李家撑出一片天来!”
“她一个乡野弃妇,怎就成了大树了?我们李家还得靠着她活?娘你也中了妖法不成?”
杜氏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解释道:“我说的话,你且记住就行!对于凤家,你也无需担忧,凤宁最多不过将其养于外宅。他日你若嫁了过去,更要与其修好关系!”
“凤宁那里,你也别去讨巧。若你真是倾心于他,真心对他便是,凤宁何等精明之人,就你这脑子,只怕弄巧成拙。”
“不!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李诗妤乃李家小姐,怎会忍得让一个农妇骑在自己头上。
“还有你没她?就凭今个儿这事,你就不是她的对手!薛家乃传闻,我不提也罢。可今日那一堂的商贾老爷们,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这脑瓜子,与她斗,就是嫌自己命长!”
别说自家这个娇养的女儿,就是换做自己,只怕在悦氏手上,也讨不到好。
杜氏是个眼毒手狠的,所以这些年下来,李府后宅仅其一人而居,就算李泰时不时养个外宅,那也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更没有哪个女人敢生下李氏子孙。
而李泰这里,确实如悦瑶所料,从此之后,那些商贾老爷们,叫苦连连。
谁说不是呢!敲诈与剥削目的虽大相径庭,可二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思,其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只此一次,后者,永生相随。
而李泰这样踩着白骨往上爬的人,又怎会在意商贾们的死活。
此次他们若是尽数上缴,只怕往后缴粮之数,定是胜于此次数量。
若是他们缴不起,轻者抄家流放,重者株连九族。若他们缴得起,那数量之大,足可让他们掏干家底,生不如死。
这可怨不得悦瑶,若他们不蓄谋陷害她,今日也不会落得作茧自缚。
眼下重阳节将至,这可是村人们庆年之外,最热闹的日子。各处的县学也都给学子们告了假,悦滋钰也难得能回来与他们团圆。
就在大家各自喜庆时,悦瑶收到了衙役送来的帖子。因小于村同中十八秀才公,李大人摆宴聚香阁,与众今年的生员及其家人,共庆重阳佳节!
除了众学子及师尊们,李大人还请了小于村学堂的允秀才,与村长于成及家人。
看着帖子,悦瑶嘴角慢慢扬起,身旁的南宫越,却是眉头微蹙。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悦瑶写了信,让于大林送货时,捎了过去。
然而凤宁亲看之后,一脸茫然,目光紧盯着信中冠名二字。他虽是商人,可自幼也是拜过先生的,他从不曾见过此字,更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不过一想到二人能有机会见面,凤宁心情大好,也不多想,将信中提及的事宜交待了下去。
仆人刚走,一个黑衣人从窗户飞身而入,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从怀中拿出一支信筒,程到凤宁面前。
终于有信了吗?至从上次于都德县与那人见过面后,便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