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说啊,我怕鬼!”
“你们两个瞎猜了,万一是黎先生的手机铃呢?”
“不、不会吧?我看他也没这么自恋啊……”
白高兴听得很纳闷,三个人?团伙作案?还是踩好点才来的?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第一个人道。
白高兴立刻又咳一声:“没我的准许,你们不能进来。”
“妈呀!”外面更加混乱了。
黎谱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聘请的每周来一次的三个家政人员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情形。
他看了看四周焕然一新的家具,没觉出有哪里异样,于是开口:“怎么了?”
没想到这三人听见他的声音后,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恐,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终于,有人硬着头皮道:“黎哥,我们听见你在卧室里。”
这种表达方式纵使是天天读剧本的黎谱也没能一下子明白,他眼底露出些许疑惑,一双眸子因为逆着光而更显暗沉,“我在卧室里?”
这幅模样,在三人眼里宛若要杀人灭口!
看过黎谱限制级恐怖电影的三名家政人员欲哭无泪,其中最大胆的那个指着卧室又说了一遍,“跟您的声音,一模一样!里面!”
说话已然语无伦次。
黎谱顺着这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转瞬之间已经了然。
而就在这时,里面还传来一声:“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黎谱笑了一下,在众目注视之下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一只雪白的大团子马上不满地抱怨出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概是被他推开的门撞到了?爪子在地板上划拉出凌乱的声音,然后退到了更远的位置。
白高兴没料到有人忽然推门,在里面装黎谱恐吓了一番要报警之后就被撞到了鼻子。
是谁!!?
白高兴炸毛抬头,在看见黎谱的脸后顿时撒气。
刚刚应该,不会,被听见吧?他干巴巴地想。
“大白。”
青年的声音像提琴一样优雅,语调也比他刚才模仿得更丝滑,明明是视听的享受,白高兴却无端觉得死到临头。
“……这是我养的鹦鹉,大白。”
在给三人各端上一杯茶压惊后,黎谱对他们介绍自己肩膀上站着的大鹦鹉。
三人受宠若惊地接过茶,其中一人喃喃自语:“我就说进门看见个鸟笼子,怎么没见鸟呢。”
金色的笼子贴在客厅墙边,煞是扎眼,里面落下的坚果皮和谷子壳昭示着里面曾经养过活物。
三名家政员工和黎谱签了一年的合同,前几个月里只见过水族箱里气势汹汹的鱼,鸟笼还是第一次看见。在发现家里并没有鸟的痕迹或者叫声之后,他们还以为这只可怜的鸟儿被黎影帝给……养死了。
白高兴也打量着神色变幻的三人,以及他们身上统一写着“小蜜蜂家政”的制服,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少看见黎谱打扫卫生。
半晌,有人打破尴尬,笑着问:“您养的这只鹦鹉是什么品种?这么大还这么漂亮。”
这句话不是恭维,男人肩上的鹦鹉羽毛洁白顺滑,一双圆润的大眼睛像黑珍珠一样明亮有神,加上蓬松的羽冠和圆蓬蓬的身形,泛着十足的萌感,很招人喜欢。
这话一出口,另两人也仔细看向黎谱肩头的那一团,露出赞同的表情。
黎谱眉眼稍缓,抬手顺了顺白高兴的脑袋毛,“梧桐鹦鹉,这种颜色比较少见。”
白高兴抖了抖毛,也很客气地来了一句:“你们好~”得到一众惊奇的视线。
虽然夸的是漂亮不是帅,四舍五入也差不多。
白高兴也曾在黎谱那本饲养手册上看到过宗栖梧桐鹦鹉的图像,大部分梧桐鹦鹉的颜色都很艳丽,像树叶在春秋之间交织,他这种算是白化。
而且还是黑眼,比红眼的更贵。
白高兴感慨了一番自己还是挺值钱的,再回过神就是黎谱把脚链扣他爪上,跟那三人打了招呼,带他出了门。
这还是第一次黎谱主动带他出门。
白高兴忍不住回头,早晨的高楼被温暖的阳光笼罩着,一眼就能望见家里的落地窗。
想起上一次他偷偷跟着黎谱下来的情景——当然还有对方难看的脸色,他当时还以为黎谱这辈子都要把他关家里了。
“去超市吗?去公园吗?天气好好!出去玩吧!!”
白高兴扇了扇翅膀活动筋骨,特属于鹦鹉的大嗓门当场余音绕梁三尺,划破了早晨的清净。
离得最近的受害者当场闭了闭眼,甚至抬手按了按耳朵。
“大白。安静。”
我错了。
没想到自己声音这么有威力,自觉扰民的白高兴怂成一团,连翅膀也不拍了,装作无事发生。
黎谱继续向前走着。
白高兴来回张望,发现左边都是小区绿化,没什么意思,于是迈开腿想从黎谱左肩爬到右肩,打算看看右边的公园设施,结果没走两步就感觉爪子被扯了一下,脚下一滑,差点跪了。
低头一看,银色的链子闪得晃眼。
“大白,别乱动。”黎谱也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动静,稍微用手护了一下。
哦,对了,他现在是小金丝雀。
白高兴很好笑地自我调侃,之后调整姿势,继续蹲坐在黎谱左肩。
却没想到,黎谱没有去上次的公园角落,而是一路带着他走到了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