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脑被这一声炸懵,他分明没有反应过来,脚下已经不受控制开始飞奔。
然后看见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一个身材高大,看不清长相的哨兵正死死压着娇小的雌性,尖锐的犬牙深深刺进雌性后颈白皙的皮肤中。
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他耳边只能听到雌性虚弱的呼救,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到了他,虚弱呼唤:“阿离……”
阿利亚只觉得血液直冲头顶,耳朵里尖锐嗡鸣。
无数人的窃窃私语在他耳边交错。
“真是可怜,没有进入发情期的雌性,被一个狂暴的哨兵强行标记,得多痛苦啊……”
“这个雌性也是搭上了高枝呢,至少以后她就是哨兵的专属雌性了。”
“说不定是故意诱导哨兵呢。”
阿利亚一团混乱的思维无法去辩驳,一个普通雌性不可能被哨兵标记。
他只看到自己心仪多年的雌性正在被强行标记,同为哨兵,他浑身的血液一团团爆开,只想将那个该死的哨兵一点点撕碎!
他如离弦之箭冲进那间休息室。
房门被他一脚踢碎,冲过门框的阿利亚脚下一空,发现眼前又回到了明亮的宴会场。
浑身杀气扑个空,耳边再一次响起雌性娇软的问句:“阿离,下次我还能找你玩儿吗?”
阿利亚胸膛剧烈起伏。
血液奔腾的声音在大脑中翻涌,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娇小甜美的雌性,想要开口问点什么,张嘴只有剧烈粗喘。
笑容甜美的雌性看着他,眨眨眼:“阿离?你怎么了?”
血液中的躁动按捺不住,阿利亚眼前阵阵发黑,头顶针扎一样刺痛。
“白绾绾”的笑容缓缓褪去,露出受到惊吓的表情。
她小小地后退一步,问:“阿离?你……”
“不要怕我……”
阿利亚呢喃。
他的声音嘶哑难辨,伸手想去触摸那个雌性。
但是雌性被他恐怖的样子吓到,突然后退一步,扭头就跑。
她慌不择路,拨开交谈甚欢的宾客,一路冲出宴会厅,跑向露台。
阿利亚再也不能忍受雌性的背影,拔脚追上去。
露台上空空如也。
他正要环顾四周,视线却被不远处花园中的两人吸引。
雌性熟悉的身影,甜蜜依偎在一个哨兵怀里,她看了自己一眼,转头去跟哨兵深深亲吻。
心底的狂躁再也按捺不住,大脑刺痛得他几乎站立不住,下意识就要伸拳去捶脑袋。
“唬——”
脚边柔软的触觉引起他的注意,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勾了一下他的脚踝。
他低头,猝然对上一双碧蓝色的兽瞳。
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静静站在他身边,及腰高的巨大体型,悄无声息贴着他。
发觉他的视线,白虎温顺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腕。
布满倒刺的舌头结结实实滑过,手腕上的刺痛居然盖过了大脑的刺痛。
那些让他几乎要发狂的暴躁情绪安静一瞬。
一个灵巧的身影落在露台的栏杆上,准准挡住了底下花园中让他狂躁的身影。
来人优雅立在栏杆上面,身后是一轮茭白的圆月。
她垂眼看着他,语气漫不经心,带着点居高临下:“你在看什么?”
阿利亚仰着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容,是他惦记多年,身形已经成年长大的雌性。
喉头剧烈滚动,阿利亚眼眶发热,几乎要落泪下来:“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