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望峰在里头待了三天,丝毫不显得狼狈,依旧是意气风发,一看就知道发挥的非常不错。
边上一群人拱手奉承。
“第一场的榜首,定然是郑兄无疑了。”
“郑兄乃凤凰县县令之子,有乃父之风,定能一举拿下院试案首。”
“郑兄出头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南府书院的同窗。”
郑望峰自谦道:“整个湖州能者居多,我哪有这个本事成榜首,大家都有机会……”
虽这么说,但他脸上依旧布满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以为考试会很难,没想到竟然全是他接触过的类型,写起来毫不费力,就算他不是榜首,也会是第二或者第三,读书人,挣的就是这个名头。
这边一群人围着奉承,那边的沈正程昭两人单独走出来。
“啧啧。”沈正瞟了一眼郑望峰的方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县令的儿子,到处张扬。”
钱晖后一步跟上来,点头道:“穗孺人是圣上亲封的七品孺人呢,都没这么张扬,区区一个县令儿子,得意什么。”
沈正深感无语:“你和郑望峰不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么……”
“非也非也。”钱晖立马撇清关系,“现在我的好兄弟有三个,一是沈兄,二是程兄,三是虞兄。”
他抬手去揽沈正和程昭的肩膀。
他们二人直接躲开了。
看到这三人神情都很轻松,程弯弯也就没多问了,反正隔日就张榜,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回到客栈,程弯弯点了最好的菜色犒劳几个孩子,还点了一壶状元酒,在里头待了三天,天天吃干菜饼子,确实是受苦了。
这悦来客栈趁着学子们蜂拥而来,饭菜的价格全都涨了,一桌子菜,竟然要价接近二十两银子。
不过程弯弯也不是心疼这点银子的人,她走到柜台处去结账时,掌柜笑眯眯的说道:“刚刚来了一位钱老爷子,预交一百两银子,说是夫人这段时间在客栈的花费,都优先从这一百两银子里头扣除。”
程弯弯头疼。
这钱老爷子巴结她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这到底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虽说是七品孺人,但并无实权,钱老爷子搞这么多有的没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不过钱老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她要是一直往外推,容易弄巧成拙,朋友处不成,反倒处成敌人。
程弯弯暂时接受了钱老爷子的好意,孩子们吃完饭后,各自上楼洗漱,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府试张榜。
陆映雪早早就拉着程弯弯去等张榜,只是那边早就围满了学生家长。
参加府试的人比院试更多,年龄也更小一些,上千人堵在这条路上,不可谓不壮观。
“咚咚咚!”
衙差从里头出来,敲着锣鼓,让人群后退几步之后,这才将几张榜贴在公告栏之上。
人群呼啦啦围上去,寻找自己的名字。
“我中了!我中了!”
“我名在孙山之前,我还能参加下一场,哈哈哈!”
“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我都考了三次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上榜……”
“上天不公,为何我又落榜了?”
“……”
人生百态,在此刻演绎的淋漓尽致。
陆映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了进去。
她反身将程弯弯抱住,激动的大喊起来:“小瞻中了,第三十五名,天哪,小瞻上榜了,我太开心了!”
“低调。”程弯弯捂住她的嘴,“咱们回去了再高兴。”
她们刚走,榜下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就围在了一起,几人脸上都带着冷笑。
“他竟也能上榜,才十岁,就考到了第三十五名,你们信他有这个本事吗?”
“我苦读十年,才考了第七十八名,他肯定是作弊了。”
“可惜咱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作弊。”
“没有证据那就制造证据,不然,下场考试他肯定还是榜上有名,难不成,让他成为童生。”
“嗤,他要是成了童生,咱们湖州的读书人会被笑掉大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