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燕走下楼时看到苏纯钧站在餐厅里,心里无比的高兴。她必须承认她已经习惯爱人就在离她一壁之隔的地方,触手可及朝夕相闻不管是开心还是忧愁他们总能彼此分享。
现在他们不得不分隔在城市的两端,虽然身边有母亲姐妹与同学陪伴,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也并不无聊可她还是觉得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有很多事想跟他聊。许多时候她想第一个交谈的人是他想第一个分享她的奇思妙想的人也是他。
在祝家楼的时候,她就与他分享了很多不能与母亲与姐姐述说的心事。在他仍是她的家庭教师的时候她就占着身份上的便宜对他做过许多她不该做的事。
她或许在家人面前可以做一个懂事的女孩子姐姐与母亲已经觉得她时常不讲道理,但她第一个肆意耍赖,不讲道理的人是他。
现在想起来真是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她当时仗着他是祝家楼的租户,又囊中羞涩,需要仰祝家鼻息,又因为是她的家庭教师,脾气温和顺从,性格开朗大方不会记她的仇……等等诸多倚仗,诸多试探之后,对他真是使尽了脾气。
她敢于阳奉阴违,敢于对他说一些稍稍不客气的话,敢于跟他开玩笑,聊一聊她在书中报纸上看到的故事,那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她对他做了太多不敢在母亲与姐姐面前做的事。
仗着年纪小,仗着姿容不俗,她以前真是好好的“欺负”了他一回。
等到两人从师生变成了男女朋友,又成了未婚夫妻,定下名分后,她更加不知“悔改”,欺负人更厉害了。
她自认在这段感情上是占上风的,也就从来没有患得患失过。
直到这次意料之外的分别后,她才感受到她对他的思念和依赖,也回忆了很多以前两人相处时的事。
她现在没办法见到他,反而让她的脑子时全是他了。
但察觉到这一点后,她为了女孩子的矜持与自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在见到他之后,不管她心里多开心,多雀跃,她都要保持和跟以前一样的态度。
她轻快的跳着走下楼,来到他身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一会儿就要走了?”
苏纯钧想到他离开这里以后就要去跟宪兵队设计抓金老爷了,就心情不好。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他不去宪兵队,那张队长只怕就要找过来了。
他点点头,“我吃过早饭就走。”他不想把不开心的事告诉她,就笑着牵起她的手说:“今天早上的面条是大头揉的,他的面揉的越来越好了。他还会包馄饨,我可是才知道。”
施无为揉面的技术在张妈的调教下已经可以出师了,他力气大,也有耐心,揉的面团要软就软,要硬就硬。张妈现在早上可省事了,大部分的工作都有人代劳了,只有切面条不敢让施无为代做,怕他不小心切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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