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大人真聪明!”一名和炎朔差不多大的小奴隶满脸崇拜,“他知道的东西好多,还敢跟炎鹏说话,我都不敢看炎鹏的眼睛。”
奴隶们都被他孩子气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只有炎朔没笑,他默默坐到原来两人躺过的地方,背靠洞壁,丛容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小孩很想凑过去,又怕像前几次那样被拒绝。
气温越来越低,丛容嫌干草堆里有虫子,以往都是挨着炎朔一起睡,现在一个人就有点冷了。
老莫十分善解人意地过去问:“要不我跟您一起睡?”
没有保暖的兽皮,凛冬彻底到来前,奴隶们晚上经常是几个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至于之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往年冬季过去,都会有大批奴隶被冻死,但红石部落并不在意,对他们而言,族人才是重要的,奴隶和野兽差不多,死了再去别的部落抢就是了。
丛容看看老莫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脸蛋,婉拒道:“不用了,谢谢。”
老莫闻言失望极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落寞。
丛容:……
继老莫之后,又有几名奴隶提出可以提供陪/睡服务,而且大多是年轻体壮的小伙子。
“丛大人,我可暖和了,哪怕在最寒冷的凛冬,身上都热乎乎的。”一名奴隶骄傲地说。
“丛大人,我也很暖和,而且我有肌肉,您如果靠在我的肌肉上一定能睡得特别舒服。”另一名奴隶向丛容展示他的肱二头肌。
丛容:……
“我也有肌肉,您看看我……”
“丛大人,还有我!”
丛容不觉得硬邦邦的肌肉靠起来会让人舒服,再说,他睡觉为什么要靠着一个男人的肌肉?
于是最后丛容谁都没有选,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睡着了,看得奴隶们心疼不已。
大人实在太善良了,他这么做是不想厚此薄彼,伤了其他人的心,对,一定是这样的!
睡前喝了一大碗汤,丛容半夜被尿憋醒了,紧接着他发现自己居然并不觉得冷,原因是背后贴着个人。
青年心中一惊,差点直接一脚踹过去,好在理智及时回笼,转身看到小孩睡得正香的侧脸。
炎朔的头发披散着遮住小半张脸,闭上眼睛的模样乖巧又无害,总是会让人下意识把他当成女孩子。
Tui!才不是女孩子,分明是头小白眼狼。
丛容气哄哄地去洞外放完水,回来的时候炎朔还躺着,但丛容知道他醒了,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
“别装了。”丛容没好气地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屁股。
炎朔一咕噜翻身坐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小声喊了句:“丛哥。”
丛容很想说别叫我哥,我没你这样的白眼狼弟弟,但他又想起系统对小孩的重视,生生忍了,硬邦邦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炎朔现在就怕青年不理他,闻言十分乖巧地转过身,把受伤的后背露出来。
丛容见小孩毫不防备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也没想太多,仔细查看伤口。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丛容当初亲手替炎朔清的创,这孩子伤得有多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脊椎骨都露出来了,整个人差点被撕成两半。
然而距离缝合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伤口已经完全收敛,但因为表面血痂还未脱落,所以看上去依旧十分吓人。
“原始人的自愈能力都这么强吗?”丛容惊疑不定地在脑子里问系统。
“宿主您好,该问题与任务无关,系统不予回答。”自从被丛容套了话以后,9527彻底成了一个么得感情的任务发布机。
丛容也不是非得它回答,过几天跟茕的恢复情况比对一下就知道了。
“好得差不多了,等血痂自然脱落,我给你拆线。”他轻轻拍了一下小孩的背。
炎朔立即转过来正对着青年,他虽然是第一次听到拆线这个说法,但大概能明白意思,乖乖说:“谢谢丛哥。”
丛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小孩见状迟疑了下,又悄悄蹭过来,试探地抱住青年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丛哥,你不生我气了?”
丛容:……
生气,怎么不生气?遇上个小白眼狼,他特别生气好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几次看到炎朔,他总会莫名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地去讨好那对夫妇……
“我不生气。”丛容面无表情地说。
小孩却很高兴,又往他身边凑了凑:“丛哥。”
“干嘛?”丛容皱了皱鼻子。
他虽然自己也好几天没洗澡,但嫌弃别人不洗,总之就很双标。
“拆线疼不疼?”炎朔问。
“不疼。”问到专业问题,丛大人难得有耐心,可惜不多,下一秒便挖苦道,“上次缝的时候,不是很能忍吗?”
他当时都有点怀疑这孩子是疼傻了,都不知道叫了。
“能忍啊,但是不疼的话就不用忍了啊。”小孩认真地说。
丛容:……好特么有道理。
“丛哥,面包还有吗?”炎朔有些不好意思,但一碗汤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根本吃不饱。
丛容同样没吃饱,他也想吃面包,他不仅想吃面包还想吃火锅小龙虾烤串臭豆腐。
“没有了,吃完了。”丛容闭着眼睛说。
“丛哥。”小孩又在叫他。
“又怎么了?”
“我睡觉了。”
丛容:……
不一会儿身边就响起小孩均匀的呼吸声。
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