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世界地图加载中——”
“世界地图加载完毕。”
“统计宿主初始债务值——”
“债务值统计完毕,总计999999999点。检索匹配初始任务——”
“检索完毕,发布初始任务:请宿主在三天内获得一位原住民的好感(0/1)。”
……
枯黄的杂草从沙土里顽强地钻出来,形成一片起伏广袤的荒原,天很阴,气温却很高,给人一种又闷又热的躁郁感。
一只成人手臂粗细的土蜥静静蛰伏着,不算茂密的草丛成了它最好的掩护,刷——
细长分叉的舌头好似柔韧的软鞭,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卷住了不远处正在打洞的田鼠,将它一口吞进腹中。
土蜥满足地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鼻孔,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最炎热的旱季即将过去,寒冷的凛冬马上就要来临,它必须囤积足够多的食物,到时候才能不被饿死。
忽然土蜥停止爬行,脑袋高昂,鼓胀的凸包眼微微睁大,警惕地盯着一望无际的荒原上那坨不和谐的突起。
那是一个人。
他有着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以及一张俊美至极的脸,侧颜线条利落优雅,骨相完美却不女气,眉眼比之常人稍显浅淡,然而最显眼的还是那一头如初雪般璀璨的银发,冰冷张扬却又充满致命的诱惑。
青年艰难地动了动眼皮,视野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天色昏黄,不远处一只硕大的紫灰椋鸟掠过野生苜蓿。
头疼得仿佛要炸开,浑身上下跟被一百台拖拉机碾过似的,粗糙的地面印得他半边脸火辣辣的疼,鼻尖充盈着枯草和泥土的味道。
丛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死了,死于研究所的自毁装置。小当量□□狂飙一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足以将方圆十公里地上地下的全部建筑夷为平地,在里面活动的任何生物,连点渣滓都不会剩。
丛容奇怪极了,但他此刻的身体状况显然不适合思考,头疼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遥远天边的那一点日光渐渐隐没,积压在头顶的阴云垂得更低了。
要下雨了吗?
丛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头依旧很痛,就像有一把看不见的大锤把他的颅骨砸碎再重新粘好,继续砸碎,身体的疲乏也如潮水般涌上来。
终于他再次晕了过去。
丛容第二天是被晒醒的。
他以为半夜会下雨,然而身下越发干涸的沙地告诉他想多了,明晃晃的日头照得他睁不开眼。
大地热烘烘的,像一个巨大的烤盘,嗓子干得快冒烟,丛容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有些痛……好吧,他其实哪哪都痛,不止喉咙。
得去找水喝,否则他迟早渴死。
丛容动了动手指——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终于有力气把烂泥一样的身体稍稍支撑起来,手脚软得不像自己的,可惜他依旧无法站立,只能蜗牛似的往前挪,身上的白T和牛仔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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