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玉的手,挑着面条,道“来张嘴!”
他先喂了夏藕一筷子。
猝不及防的,夏藕的小嘴儿就被填得满满的,嘴里鼓囊囊的笑道“这是给夫君煮的面,小藕吃过了。”
“看你吃,我才有食欲。”稷澂这才开始用膳,道“这回的面口感极妙,劲道,汤鲜。”
“那下次,小藕还为夫君洗手作羹汤。”夏藕看着提督大人用自己咬过的筷子吃面,抬眸看了他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哎呀……又吻了,间接也是吻!
这心里咋就泛着甜……
“那为夫等着……”
夏藕陪着稷澂用了晚食,却不肯再多聊天了,生怕打扰他休息,直接送人去屋中补觉。
翌日,天尚未亮,提督大人便前往贡院,去考第二场。
中场试以五经一道,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要求在三百字以上。
五经题定名次,决不能有一丝疏忽。
随即,稷澂又再韵色几处用词,直到觉得文章遒劲有力,流逸之至,才笔势恢弘的落笔。
他将经义文章,仔细写在草稿纸上。
晾干墨迹后,再次用心地细读一遍,从新润色,添改了十余处。
这才抄录,誊写在答卷上。
乌、方、光、等大的台阁体字迹,豁然跃在眉眼之间……
三日后的末场试,以五道时务策,即结合经学理论,对时事政务以八股文的形式写出。
稷澂一看题目,心中便生出数种破题思路,立时提笔入墨。
一篇文章写下来,衡因为赋,笔不停缀,文不加点,可谓是一气呵成……
一晃眼,按旧例的三场乡试,正式拉下帷幕。
考生在号房里每场考三日,每场便是三天两夜,除了十一、十四日,这两天能短暂的回家休息以外,其余的九日皆在低矮的号房里度过。
此刻,放松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哀愁。
考生从贡院内,鱼贯而出。
稷澂也拎着包裹,往泡子河的方向走去……
监考人员收卷后,首先将卷子交给弥封官,把考卷上考生的姓名、籍贯等个人信息,全部折叠起来,用空白纸覆盖弥封后,加盖骑缝章。
再将试卷进行清点数目,并进行初步的剔选,但凡有破损污渍的试卷,都会直接被拿出来。
受卷官接了答卷后,走过穿堂,至公堂以东的弥封房。
贡院中西为对读、掌卷、弥封三所。
协忠堂后为大观台,为五经房。
除了内供给是给考官,官兵们供吃供用的之外,其余四所皆与乡试相关。
待弥封的书吏将答卷糊名,弥封做好后,再送至誊录房里,由书吏誊抄答卷,考官凭借誊抄副本评卷,这便是传说中的“易书”。
为了防止誊录人作怪,规定他们不得携带墨笔,誊录所用的纸张数、墨水颜色均要一致,统一使用朱砂红笔誊录试卷。
考生的原始试卷因用黑墨书写,所以称为“墨卷”;而誊录后的卷子,都是用红笔写的,故称为“朱卷”。
誊录完毕,还要交给隔壁的对读所。
由负责对读的书吏,核对誊卷与原卷是否有误,检查无误之后,才交回掌卷所。
对读官要在试卷上盖章,再将原卷留下,把誊卷送至公堂。
批卷的时侯,将答卷分出了数小份,由考官们抽签,抽到哪一份,便批哪一份。
是以,这一通流程下来,阅卷官也不知自己,阅的是谁人的答卷……
乡试录取名额是由朝廷统一规定的,但明初因为官员缺额较多,录取较宽。洪武十七年,朱元璋令乡试“不拘额数,从实充贡”。
到1425年才开始有定额,当时规定的名额很少,后来不断增加。
至明英宗正统年间,南、北直隶的名额为100人,江西为65名,其他各省以5人的差额递减,云南录取得最少,只有20人。
隆庆、万历、天启、崇祯年间,南、北直隶增加到130人,其他各省也增加到近100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