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自己太过弱小,不足以令他们这些狼虫虎豹们不敢进犯!
冀鋆拿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清冽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散,一点点地咽下,只觉得原本可能因为紧张而略显干涩的喉咙顿时滋润许多。
冀鋆缓缓放下茶盏,笑道,
“嬷嬷说的对!嬷嬷说的好!如果嬷嬷不说,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不知道贵府的老夫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老夫人既然知道我们姐妹需要什么,真是再好不过!别象国公爷那般,卡着我们的脖子,一点点的好处都不想给我们,然后,还要使绊子从我们这里要好处。老天爷就是偏心陈国公府,可也不能总偏心不是?”
这不,这次就栽了大跟斗!
后面的话冀鋆没说出口,不过,冀鋆脸上雀跃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诉易老夫人主仆,她在“幸灾乐祸”!
易老夫人眉头微微拧起,尽管,她一点也不喜欢陈拙鑫,根本不在乎陈拙鑫的死活,但是,狗养的久了,也总是有一些割舍不下的东西。
即使不是舍不得的感情,也总有因为陈拙鑫是一条听话且能干的狗,所以,易老夫人对陈拙鑫也生出一些依赖,熟悉和顺手的惯性。
而且,陈国公府与冀家姐妹没有合作成功,又令陈拙鑫损兵折将,总是他们陈国公府的损失!
因此,易老夫人看着冀鋆的目光有些不悦。
“丫头,你想怎么样?难道想跟老身空手套白狼?如果老身为你和你妹妹求了县主县君的身份,你就能跟老身合作?”
冀鋆鸦羽般的睫毛垂了一瞬,继而忽闪着扬起,迟疑一下,轻声道,
“怕是不够。”
“不够?”易老夫人双眼立时尖刻起来。
身旁的嬷嬷此时已经怒气上头,大声道,
“冀大小姐,这是贪得无厌么?即使有了县主县君的身份还不够,看不出来镇远将军区区四品,他的女儿竟有如此野心,你们两个小丫头胆大包天,贪心不足,不怕给礼国公府和镇远将军府招祸吗?”
原本没打算给她们什么好处,原本那个什么县主,县君就是骗她的,所以,才说得含糊其辞,连吹带擂。
可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蹬鼻子上脸!岂有此理!
易老夫人也觉得一阵气闷。
“嬷嬷,这么大声做什么?你喊得我脑袋痛,都忘了要说什么了!”冀鋆双手捂着脑袋,皱着眉头道,
“嬷嬷,您也一把年纪了,您看,陈国公比您年轻,都呼啦一下子病倒了,你可也得小心一些,可别在我这店里病了,虽说,我这个酒楼总出病人,名声不大好,不过呢,我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您要是跟陈国公得了一样的病,说不定人家会说陈国公府风水不好,有邪祟作怪呢!”
“你想怎样?”
易老夫人脸上笑意全无,冷冷地问道。
她知道,这个冀鋆在敲打她,陈拙鑫在这里中了招,保不齐,她也能让嬷嬷或者她中招!
尽管她来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为了避开冀鋆的“蛊”。特意在那一盆血污毒药的浴桶里泡了两个时辰!
但是,看着冀鋆这般模样,易老夫人内心还是有些不安,不打算轻易冒险!
这个冀鋆分明是摆出来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分明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而且,话里话外,陈拙鑫招惹冀家姐妹的事情,她不打算善罢甘休!
怒火一点点地从易老夫人的心底升起。
陈拙鑫都这样了,冀鋆还想如何?
还想如何?
冀鋆眼底闪过冷漠,
当然是一报还一报。
“老夫人,”冀鋆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且柔和,令人想发火都找不到出口,
“您如何认定,你与我姐妹二人有合作的可能?我堂妹身上的秘密,您有何能力解开?总不能您说能,我就必须相信,是么?”
易老夫人已经冷如寒铁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
“冀忞身上的秘密必须要有皇家和陈国公血脉参与才有可能解开。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包括二皇子和陈拙鑫。可是,她们不知道,还必须要有义国公府的一剂秘药。我的亲生儿子陈甲服了这副秘药。如今,陈甲在陈拙鑫的手里!”
“什么?”
冀鋆大惊。
陈甲被陈拙鑫囚禁取血,是冀鋆和冀忞结合焦贤妃提供消息分析出来的。
可是,如今从易老夫人口中说出来,冀鋆震惊之余,就是极度的无法置信。
亲生儿子?
易老夫人似乎看出来冀鋆的困惑,不以为意地接着道,
“一个不听话的儿子而已,当初,我要他对礼国公的孙子孙女下手,他死活不同意,结果,被礼国公老夫人知晓,提前给几个孙子孙女服下了药,绝了陈国公府和义国公府兴起的希望。还好,如今,有冀忞在,一切还有可能。但是,有血还不行,这么多年,陈拙鑫一直在找解开秘密的方法,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易老夫人脸上浮起兴奋难耐的光芒,冀鋆一阵恶寒。
疯了!
简直比陈拙鑫疯得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