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何妃隐隐听府里安插在二皇子身边的眼线说起,最近常有一个神秘的人与二皇子密谋。
依着何妃对二皇子的了解,二皇子这段日子越来越痴迷那些「好兆头」,就是二皇子在不停地用这些事情来给自己打气!
二皇子的眼神近乎疯狂一般,看着那些喜鹊的起起落落,何妃内心既惶惶不安,又隐隐兴奋!
那个位置,太诱人了!
至于风险,何妃自动忽略了!
二皇子本身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那个位置迟早是他的,如今不过是用点手段提前一点而已。
家族
的产业从父亲的手里传到儿子的手里,再正常不过。
洪逑滨说的对,自己如果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即使没有子嗣,二皇子也不可以轻易废黜自己!
先皇后伍皇后,就只有和瑞长公主一个女儿,正妻的位置还不是稳稳的!
如今的璐太妃,也并无子女,可是,因为对皇上有抚育之恩,在前朝和后宫,尊崇的势头并不逊于当今的太后。
何妃想,即使自己没有嫡子,以后,随意找个妃子的儿子养在膝下,也一样母慈子孝!
「洪长史什么时候能醒?」
洪逑滨闻言心下一暖,吃力地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依稀有一丝的光亮射进眼睛里。
他又想呼喊二皇子,可是喉咙似堵了棉花般,叫不出声来!
郎中看了看裹得跟个大粽子的洪逑滨,眸底闪过一丝精光,口中叹息道,
「这就不好说了,那些糙汉子下手忒没准头,将长史的嗓子砸肿了,怕是要个十天八天,或许能发出点声音。」
洪逑滨一听,整个人顿时泄了气。
郎中看到洪逑滨紧张的身子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又不是谋财害命,让他少说少动,多睡觉,对他的伤势恢复也有利,不是吗?
郎中顿时觉得十分心安理得。
二皇子叹息一声,不无遗憾地道,
「我还想问问灵兽的事情呢,外面人都是洪长史吓跑了灵兽,我是不信的。灵兽事关重大,洪长史不会这般没有轻重。」
「灵兽」?
洪逑滨脑海里浮现出那日那个通体漆黑,耳长一尺,口中吐着火星的怪物!
不知怎地,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二皇子府密室,「绿茶教」教主,也就是絮王,五官分明,眉眼不俗,声音温润柔和,完全不似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
「殿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皇子不止你一个,如若不是当初殿下放我一次,我也不会一次次等待殿下的答复。」
二皇子有些焦躁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得好好想想吗?万一,万一,」
万一失败,说不定就是人头落地!
好点的结局,就是终身囚禁!
二皇子平时吊儿郎当,但是,还不算特别傻!
絮王笑道,
「你放心,你父皇不仅不会杀你,还会赏赐你,甚至感激你!他那么多的儿子,只有你身体力行破了那个「血咒」!保住了我大周皇室的江山!你不仅无过,而且有功!大不了,你如果于心不安,你登基一段时间后,再将皇位还给你父王!父子禅让,成就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二皇子狐疑地看向絮王,
「这也可以?可是,可是,」
絮王打断他,
「有何不可?当年则天皇帝女主登基,此后,又还政与李唐!不过是权益之计!何况,如此一来,你对大周皇室有功,即使太子回来,将来,皇位也得是你的!」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二皇子握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几种念头在内心里左冲右突。
教主说,与皇室和几位国公家有关的那个秘密,实际是一个「血咒」!
絮王见二皇子惶恐而不安,内心鄙夷,不过口中却道,
「我也知道此事令你为难,可是,难道你希望我大周江山被礼国公或其他国公所取代?你可知,亡国皇子会是什么下场?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你的太子兄长音讯皆无,皆是为了此事,你身为周室后
代,竟然如此优柔寡断,我真是看错你了!罢罢罢!我去找五皇子!实在不行,还有十三皇子!」
絮王说罢直欲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