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纸袋，浅红色的蝴蝶结，细绳提带。

这是很常见也很简单的外部包装。

内部装着一只棕色的布偶熊，栗子一样天然萌的大眼睛，可可爱爱，左手上却有一把西洋细剑，和布偶熊的圆形小球手缝在一起。

零曾经的名字并不叫做零，她的原名叫做雷娜塔，雷娜塔·叶夫根尼娅·契切林娜，生于俄螺丝的普通家庭，而非罗曼诺夫家族的后代。

零在年幼时被父母卖掉，换取钱财和博士学位，作为试验品被养在北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很多年。

她曾经也拥有一个布偶熊，是拜托破冰船大副从莫斯科买来的生日礼物。

在黑天鹅港，能收到从外而来的礼物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破冰船每年只前往那个港口一次。

雷娜塔很珍视那只小熊，她给小熊起名为‘佐罗’。

佐罗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蒙面侠客，一切坏蛋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雷娜塔希望布偶熊‘佐罗’也能保护她，晚上睡觉时她也会抱着‘佐罗’，这样黑暗中有怪物出现想要伤害她，就由佐**掉它们。

再后来，

雷娜塔就不需要佐罗了……

她换了名字，

变得坚强，不再依靠别人，倔强得面临死亡也不会皱下眉头。

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你不在，事后别人变得优秀才拿起过去打情怀牌，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

这一点濯心知肚明。

他也没这么想过，可以说，直到现在，濯也没想过以后要和零有什么过线的发展。

他只是一个人逛在灯红酒绿的烟火大会，别人成群结队，牵手抬头看烟火的时候，濯站在推车组成的夹道里，在一家小摊上看到了这个奇怪的布偶熊。

拿着西洋剑的布偶熊一点都不可爱。

他忽然想起了零，于是就买了下来，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她。

仅此而已。

原本这也没什么，一件伴手礼而已，送也就送了，反正他也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在教室里看到零那么看重礼物这件事，他忽然觉得……不太合适了。

也许是他自我意识过剩。

确实算是让零不开心了吧，所以才‘特意’送来这些便当‘折磨’自己。

不过从另一方面想，她能送来这些便当来报复自己，零也许并不是真的生气。

他也拿不准这件事，

毕竟……就算是面瘫，零也是个女生。

而男生和女生思维上的差异，比人和黑猩猩之间的差异还要大。

“嘴硬。”仁说。

…

…

自从濯每日的便当变成素食便当以来，

他的便当就维持在了素食状态，

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里，零每天仍旧是风吹不动的按时到来，递上精致的食盒；夜晚时，零也会坐上了一会儿，等濯收拾完餐具后才会离开。

从这个角度上看，濯与零之间的关系好像并没有恶化，也即是说零并未真的生气。

但若这么想，那么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全素食便当又没办法解释。

整天吃素的日子，濯觉得很难熬。

他也曾尝试过旁敲侧击询问零，但她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濯并没有收获什么明确的线索，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他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不对，也就乖乖认下了零的报复性投喂，没有悄悄到外面偷吃。

吃素就吃素吧。

按照这个逻辑，每周五最后两节的「家庭课程」上的实验料理，本该成为了濯唯一有机会开荤的日子。

因为料理课上基本都会出现荤菜，这是老师要求的，并且学生做出来的食物必须吃掉，防止浪费食材……

但濯每次都会慷慨激昂地拒绝，超大声表示自己最近已经开始吃斋念佛了，绝不会碰一点荤腥！绝不！！！

真的超级大声，大概隔壁教室都能听到。

……也不知道零为什么没听到。

她在料理课上的位置，明明就在自己身后来着。

虽然濯没回头，但他‘慷慨激昂’的时候，在背后感受到的熟悉视线，绝对是零在看着他没错。

唉~

反正每天的素食还在继续，濯也就只好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