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栋摩天大楼的顶层，巨大的四面落地窗上挂着雨痕。

欧式英伦风的天顶，柔和又巨大的白色沙发，以及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女人。

她们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正投影着一男背着一女，淋雨走在马路上的画面。

穿着灰色睡衣睡裤的女人手里托着红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她的眼中像是有亿万个字符闪过，但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薯片，你确定三无不会记恨你？”另一位女人说道。

她和另一人不同，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睡袍，纤长的大白腿叠在一起，像女王一样端坐着轻抿杯中的咖啡。

“记恨我什么？”苏恩曦转头。

“背刺啊！英伦公爵的独女，你让三无一个人去刺杀，后续还没有支援善后，”酒德麻衣朝屏幕努努嘴，“要不然会搞成这样？”

“哦~~”苏恩曦恍然大悟般拖长音，说道：“你也知道是因为这样，”她也朝屏幕努努嘴，“才能搞成这样啊。”

酒德麻衣翻了个白眼，不再理她。

苏恩曦见状也不说话了，小口小口抿着红茶。

过了几秒，

“……呐，长腿。”苏恩曦突然开口。

“什么？”

“如果是你……”苏恩曦再次朝屏幕努嘴，“你那样了，会怎么做？”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打算买一送三啊！”酒德麻衣白她一眼。

“如果，我是说如果。”苏恩曦强调，“只是做一个假设。”

“这样。”酒德麻衣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下说：“很简单，那就不送了呗，反正少吃一顿又不会掉二两肉，老娘腿腕子哇啦哇啦疼呢，送什么送！”

“对吧？”苏恩曦盯着屏幕，自言自语。

“就该是这样才对。”苏恩曦说，眼睛定定地看着屏幕中的男女，熟悉且陌生：“就算非要送，也要雇個八抬大轿，让人把我抬过去，然后再装作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将可怜分打满。”

“……”酒德麻衣看着她，想了想问：“你想说什么？”

苏恩曦耸耸肩：“没想说什么。”

苏恩曦顿了下，又像是感慨一样低语：“只是觉得……三无真的很厉害啊！”

“她那是死心眼吧。”酒德麻衣不能认同。

“死心眼也是真诚好吧？”苏恩曦说，“哪像你，除了会用身体勾引男人，你还能做什么？”

“这不够吗？”酒德麻衣坐起来，挺直腰，撑起饱满的胸脯。

“……”苏恩曦怨念地哽住，“伱厉害。”

酒德麻衣得意地坐回去。

两人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都盯着屏幕中，空荡荡的电梯门。

“你说三无的脸像不像个包子？”酒德麻衣突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苏恩曦秒懂，“如果近视加上老花眼的话，挺像的。”

“肉包子？”

“肉包子。”

再次停顿。

酒德麻衣叹口气举杯：“敬真诚！”

苏恩曦同样举杯：“敬真诚！”

陶瓷杯碰撞出脆响，两人仰头一饮而尽，仿佛喝的不是红茶和咖啡，而是烈酒。

喝完后两人同时低头，过了会儿，苏恩曦没忍住。

“好甜。”

“好苦。”

她们异口同声说道。

————

“OK，到了。”

将零背到自家门口后，濯就干脆地将零放下，表示自己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零能自己走那么远的路，说明这点伤势对她来说司空见惯了属于，根本用不着他多操心。

濯从左边的仙人掌下取出钥匙，站起身插入锁孔，推开门。

想了想，回头说：“钥匙一直放在这里，你可以不用敲门，自己进来就好。”

零撑着墙壁站在后面，冷冷地说：“我不提供叫醒服务。”

濯：“……”那你每天都在干什么，骚扰吗？

果然，零还是那个零，所谓的英雄救美后陷入恋情，都是玄幻小说里才有的剧情……不过这样正好，这样和零相处的方式很放松。

他还是明白零的意思的。

所以濯不冷不热地怼回去：“哦，你想多了，我卧室每天都会上锁，心怀不轨的人进不来。”

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