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护卫纷纷拔枪之时,那人已经咬牙滚到了一边,还来得及喘息着对瞿凝开口道;“夫人,抱歉,是标下冒犯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摇了摇头:“不过是流弹。”
众人戒备稍稍放松,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瞿凝:“夫人,咱们须得立刻前行。”
“刚才……”瞿凝看了一眼他正在让旁边人随意扯了一块白布加以最最简单的包扎的手臂。只看她的表情,那人便已经咬牙开口道,“夫人如若是要表达感谢,大可不必。不过是标下分内该为之事罢了。“
他略略一顿,原本仿佛坚若岩石的声音也略略柔和了下来:“夫人的命,比我的金贵百倍,因为这么多年来,这一年是标下第一次觉得,少帅他好像还会笑,还能做一个正正常常的人。”
瞿凝一怔,正待开口,那人却已经不再多说了。
当一行众人终于抵达少帅府的时候,枪声终于渐渐的稀落了下来。但当终于能脱开身的唐少帅见到瞿凝,她却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凝重。
尽管面无表情是他的常态,可是对自己的枕边人有足够了解的女人又如何会看不出他细微表情里隐藏着的真正意味。
“是谁?”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最终却依旧是得到了解答。
“日本人。”
瞿凝几乎是恍然大悟。
是啊,哪怕他们已经极力抵制日本,抵制日货,但到底两国邦交未断,不管是她还是少帅,都无法光明正大的把已经居住在东北和沈阳的日本侨民和混血赶出城去。
都是黄种人,若是日本人不说日语,不穿和服,低调的遮个一半面容,恐怕乍眼一看,便是想要驱赶,也还得考虑着中间的可操作性呢!
而只有日本人,只有对中国人不怀善意也不会怀有仁慈,才会毫不吝惜的用中国人的性命来扰乱这一城风雨!
“该死!”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待得心绪渐渐平静,这才抬头看向少帅,“可有证据?”
唐少帅狠狠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却只是沉默不语。
是啊。
该怎么办呢,即使很清楚的知道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可是没有证据---非但没有证据,普通的证据就算拿出来,之前早已经习惯了对日本人亲善友好的那些人,又会信吗?
瞿凝深深凝望着唐少帅的侧颜:“我只有一句话可以说。亲日者,与敌同罪。”
唐少帅骤然抬头,目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疑惑:与敌同罪?
哪怕只是亲日便要与敌同罪,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执行时会遇到什么样的阻力吗?
你真的……是深思熟虑了吗?
她的声音,却从犹豫渐渐高昂:“我们的敌人不会跟我们讲仁慈。今天死的只是这些民众,那明日呢?后日呢?等他们把网铺好,当日他们从我们这里挖去的铁矿,会变成武器打在我们的同胞们身上。等他们做好准备要和我们全力开战的时候,若等到他们已经下定决心磨砺爪牙甚至得到了其他国家的默许认同,到那时,我们还能有几分胜算,甚至,我们真的还能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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