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了当事人的指示,作为一名十分专业的律师,吴宇惟当然会恪尽职守。
当下在庭上,他鼓动了三寸不烂之舌,只将云师长和林小姐的事情,一概以“家属”定论,复言,“律法不外人情,故而我国此时,于妾室之论,在本身的一夫一妻之外,又有了‘家属’的条例。既然我的当事人和那位林小姐不过是以‘永久同居’为目的的双方男女,那么云夫人所言的离婚请求,根本就不成立。我只恳求法官大人,给我的当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能为自己这些年来对夫人的不闻不问,做一个补偿……”
底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吴宇惟这番话,就是示弱了:他无法反驳先前章如的“云夫人无错论”,那么就只好打感情牌,谁叫华夏一贯都是劝和不劝离,又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只要博了法庭内外,社会舆论一致的同情,谁又还能拦着云师长,不许他夫妻团聚呢?
谁这么做,谁就是站在了情与义的对面,谁就注定要被社会大众所唾弃。
云师长适时的低了头,做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他这个表情,虽骗不住有心人,但在外人眼里,一个大男人瞬间红了眼圈,显得煞是可怜。
章如一看情况不好,和姜娟对了个眼神,看她此时终于缓缓点了点头,他心中大定,晓得这位当事者心底最后的一抹怜悯和情义,也被这无耻的一幕,全然抹去。
要是云师长真心悔过,自可私下商谈,但上一次调停的时候他没有,后来他也没想法找人来接触他的妻子,姜娟给了他机会和时间,但他并没抓住,反而到了现在才来惺惺作态,姜娟的心已经冷透了,如今便不复再有丝毫多余的动摇。
面对吴宇惟的雄辩滔滔和云师长的以情动人,章如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究竟是纳妾还是重婚,我们说了不算,我恳请法官大人,容我传召一位证人。”
门扉一开,面色苍白,手里还抱着婴孩的女人低着头,无视了两边像是探照灯一样的目光,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另外一边,云师长的手指都已经要嵌进了木质的栅栏里,一双眼睛瞪得全是血丝---要是眼睛能吃人,想必这正走进来的林小姐,已经被他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去了。
一看林小姐作为对方证人出现在这里,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恨不得他当时被军法处抓进去的时候就掐死了这个女人,也好过如今被她在背后狠狠捅上一刀!
果不其然,自打林小姐进了这房间,章如的问询,立时从和煦平和转为咄咄逼人。
现如今两边的步伐好像是完全调换了一般,束手无策只能安静听着他一句一句的问询的变成了云师长他们这一方,相反章如步步紧逼,一下子就把原本还大打感情牌的云师长他们避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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