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占用过早膳后,胡叔就带着齐骁占的那盒唇脂和一名端了早饭的婢女前往占星院的林小芭房间。
通常这个时候,离上朝的时间还早,齐骁占都会在墨书阁多看一会儿公文再乘车去上朝。
但今日,齐骁占一直心系着那盒唇脂能否顺利地被交到林小芭手上,因此坐立不安,公文也根本看不进去。
故他干脆趁着还有点时间,悄悄又回了占星院,预备在林小芭的房间外听个墙角。
“……伺候我?!
胡叔,这就不用了吧!
我只是脚扭了,又不是脚断了,真的用不着别人来伺候!”
齐骁占走到林小芭房门外的走廊上时,林小芭正好在回绝胡叔派给她一个专门伺候她的婢女。
“小芭姑娘,这是将军的意思,我只是照办。
将军军务繁忙,不能亲自照料姑娘,心中定是十分牵挂着姑娘的脚伤,深怕姑娘好得不全,留下什么后遗症,才会有此意。
将军做这安排也是为了姑娘好,姑娘千万别拂了将军的一番心意啊!”
胡叔又是用那些“美言”过度包装起齐骁占来,这不仅让屋内的林小芭听着尴尬地干笑,也让屋外的齐骁占听得想抓狂。
“这个胡叔!居然又背着我胡说八道!我这张脸都快被他丢尽了!”
齐骁占在走廊上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地嘀咕抱怨。
“对了,小芭姑娘,这里还有一盒东西,是昨日将军一并买的,不小心落下了,将军特意吩咐一定要再给姑娘送来。”
胡叔不论说什么事,总是要添油加醋地刻意帮齐骁占示好一下。
“……”
房间外,齐骁占听到胡叔说到了那盒唇脂,顿时变得紧张,背靠着门的他整个人都跟着挺直了腰板,像是一个小兵突然面临上官检阅军姿一般,站得十分笔挺。
而房间内,林小芭接过锦盒,打开盖儿,看到了里边的唇脂瓷盒,再打开,看到那红艳艳的颜色,内心不仅感叹了一句:
今天告诉她这东西是齐骁占挑的,她绝对相信!
这审美风格简直和昨天差别太大了!
她才十八岁,平常用得着涂这么艳的大红色么?!
林小芭心中的嫌弃之情不仅跃然于脸上,还趁着齐骁占不在,肆无忌惮地脱口而出:
“这么艳的颜色,也就只有他能挑得出来了吧!
我是去逛花园,不是去登台表演吧?平日里我也完全用不上这么……”
“不喜欢就还我!你不要自有人要!”
林小芭无所顾忌地将话说到一半,屋外的齐骁占觉得大失面子,便是招架不住地冲了进来,直接把林小芭吓得目瞪口呆:
“将、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在气头上的齐骁占不想再听林小芭辩解,直接一把抢过林小芭手中的锦盒:
“我管你什么意思,这唇脂我不送了!”
齐骁占说着,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婢女,将锦盒伸了出去,凶巴巴地问道:
“你!
说,你可喜欢?!”
“喜、喜欢!”
婢女见齐骁占怒颜恐怖,自然是不敢说不喜欢的。
“那就送你了!”
齐骁占随手就塞到了那婢女的手里,而后还要回头用充满挑衅的目光瞟林小芭一眼,然后轻哼一声:
“哼!不识货的蠢女人!
胡叔,备车!”
说罢,齐骁占就带着胡叔,扬长而去了。
“额……呵呵呵呵。”
此时,被留下的婢女与林小芭尴尬地对看一眼,林小芭倒是对那唇脂没什么所谓,齐骁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她都不在乎,但是刚刚的气氛被齐骁占这么一搅,林小芭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傻傻地对着人家干笑。
林小芭嘴上笑呵呵,心里却又是恨恨地把齐骁占咒骂了好几遍:
混蛋齐骁占!又在人前骂老娘!老娘不要面子的吗?!死直男!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