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张明伟便坐在主位,左右两人,一个是陈圆圆,一个是朱媺娖,陪同着他。
在客座上,坐着一个白发老人,在他的边上也陪着一个美娇娘。
就听张明伟对这个白发老人说道:“三法司会审孔家一案,如今已经到了尾声,基本情况,也都非常清楚了。我的意思,是想要你在明报上刊登几份点评文章,如何?”
能得张明伟专门邀请的,那肯定是在这方面比较有影响的人物。
而如今能通过陈圆圆联系的,又是白发老人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也就是钱谦益。
自从上次钱谦益在那么公开的场合,表达了支持新学之后,士林之中,对他的议论,就有点两极分化了。
有一部分人,也就是那些酸儒,对于希望越高,失望自然也就越大。因此,他们对钱谦益的攻击也就做大。
说他畏惧兴国公权势,奴颜婢膝什么的。总之,就是开始各种贬低他了。
不过另外一部分人,是原本就支持新学的,则对钱谦益开始大加赞扬。
当然,剩下那部分人,人数最多,因为钱谦益把新学归为儒学中的一个分支,因此并不觉得他有背叛之嫌,反而有他是真正大家的感觉,补充充实了儒学。
对于这些情况,钱谦益的感觉,就有点那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之前的时候,得罪了兴国公,锦衣卫随时有可能上门,真得感觉天要塌了一般,好日子过到头了!
不过如今,在士林的影响,并没有降低上门,但是,和兴国公的关系,却大大缓和。不但住在兴国公府,而且借助自己爱妾和兴国公爱妾的联系,得以几次在明报上刊登了一些文章。
这么一来,就等于是更靠近了一些兴国公这边。说不定将来某一天,兴国公一高兴,然后那么一举荐,就能重新出山为官了!
这段时间来,钱谦益想着,反正已经摆明了拥护新学的态度。要不,找个机会拜到兴国公门下,抱了这个大腿,那就真得到死都无忧了。
那个大明京师书院,他也去看了,规模非常大,根本和以前的书院不能同日而语。这么大规模的书院,按照兴国公的权势,而当今皇上又这么年轻,可以预见,能培养出不知道多少学生来。
如果有可能,也能掺和进去的话,说不定因为新学的关系,还能让自己名垂青史。
想着这些可能性,他就越发地开始讨好兴国公的爱妾,想方设法地在明报上刊登一些文章露露脸。
这一次,兴国公突然过来,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心中想着,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抱大腿。结果没想到,兴国公竟然是要他点评曲阜孔家之事。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钱谦益不想去碰的,就是有关曲阜孔家的事情。
讨论新学没关系,但是,要对付曲阜孔家,他还真得是不想去做的。
可是,他也是个明白人,兴国公找他,要他点评孔家这大案,那就绝对不是要他去给孔家说好话的。
这个事情,他还真得是非常为难!
张明伟一见,便明白他有点不愿意。不过这没关系,改变他的主意很容易。
“嗯?”
听到兴国公带着不高兴的语气,一声轻哼,钱谦益不由得就是打了个哆嗦,连忙抬头看向兴国公,果然看到兴国公的脸色有点不高兴,他便连忙回答道:“国公但有吩咐,草民自当尽力!”
说完之后,看到兴国公的脸上出现了微笑,便也豁出去了,连忙小心地询问道:“不知国公要草民往哪个方面点评?”
钱谦益是个聪明人,说话就比较省力气了。
于是,张明伟便直接说道:“儒学可以有,孔家必须要打倒!”
“啊?”钱谦益听得有点意外,不由得失声道,“就是说,衍圣公爵位要取消,孔圣人的后代,都不再享有爵位?”
“没错!”张明伟听了,点点头回答道。
想了下,他便又提醒钱谦益道:“你可以从孔家后人的所作所为上去点评,就实事求是好了,他们有什么资格享受荣华富贵?不但是这一次的案件,包括历史上的所作所为,都可以去论证。”
被兴国公亲自找上,钱谦益便知道,他没得选择。如今得到兴国公的提醒,他想了下,便站起来恭敬地回答道:“草民知道怎么点评了!”
“好!”张明伟听了,赞了一声。
对于钱谦益,还是要用的,毕竟才学摆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