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首位后,云雾化开,显现出白衣锦袍的英挺青年,就正是唐文飞了。
徐子青听云冽提及霄水仙宗所习功法之事,见到这等景象,心里暗暗揣摩。
想道:果然是身姿如流云,如此潇洒自在,从容优雅。
唐文飞唇边含笑,丰姿如玉,眼一扫,而不带半点烟火气:“诸位来此武斗,点到为止,不可妄下杀手。”
众修士都是雄姿英发,各个野心勃勃,应声道:“遵唐前辈之意!”
宿忻凑近徐子青,悄声道:“我听得师父说过,每次升龙门大会皆有不少伤亡,不晓得此次如何。”
徐子青奇道:“唐前辈方才言明要点到为止……”
宿忻却把头摇了两摇:“前头半句听听就过,后头半句才是重头。”
徐子青一怔:“……不可妄下杀手?”
宿忻道:“正是。武斗之时,只要不辣手杀人,便是将对手重伤了,也不算违反了规矩。”
徐子青不解:“那伤亡……”
宿忻一叹:“如何伤人也是一门功夫。再者当真拼斗起来,又哪里确信能收得了手!固然历年守门人皆有出手拦阻,可毕竟多折损一人,自个就多几分机会。故而对战时,各个修士都是心黑手毒,直往要害出手,或用一些偏门之术。顶多就是莫要在这殿里闹出人命,而打完之后,谁还管他?”
更有许多内幕,譬如借助法器,使得对手看似伤得不重,实则内伤难愈,多与人拼斗几次,就不得不为了小命认输。亦有被伤得狠的,在殿里不曾出事,才回去洞穴里后,就因疗伤不当猝死洞中的……总归都有些小手段。
徐子青听得眉头紧皱:“这未免也太卑鄙了些。”
宿忻看向徐子青,却有几分无奈:“话虽如此,可谁人不想留下?此处修行一日,可抵外头修行十日。在此修行一年,堪比外面十年。修仙之人都想要突破关卡,延续寿命,更何况此地更是晋身大世界之最佳路途。有这大好良机,自然都是不肯放过。”
徐子青心中暗叹,有几分不快,随即也变作了无奈。
于他而言,还是坦坦荡荡,心境才能安稳。
照徐子青想来,那等用尽手段之人,必然滋生心魔,到时候恐怕反而对道心有损……不过修行之事,仍是要自我坚定才好,他一个区区还未筑基的生手,焉知哪个好、哪个不好?还是莫要多事罢。
这便不多废话,那厢已然要开始武斗了。
唐文飞食指轻点左掌,手心里就现出一个白玉签筒,里头整整齐齐数十根玉签,轻轻一摇就是清脆悦耳:“每一支签上书写一人名姓,摇出何人,便是何人。”
他温和一笑,说完此句,已是将那签筒朝半空一抛——
只听得叮咚之声不绝于耳,那签筒外头焕发阵阵毫光,显然也是一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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