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说她的脑袋没装那么多词汇,所以平常话不多。和我们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说三句,小红经常笑笑不说话或者最多说半句。这不说明她傻,五子棋我从来下不过她,自学麻将牌之后,每次聚赌,都是她赢。小白说都是因为辛荑每次都做清一色一条龙,每次都被小红抢先小屁和掉。辛荑说都是因为三男一女,女的一定赢钱,牌经上说的,不可能错。小红说:“你们别吵了,打完这四圈,我请客去南小街吃门钉肉饼。”
但是小红时不常会和我讨论,我是如何上了我女友的床。
我说:“世界上,人生里,有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比如,你的胸如何按照这个速率长得这么大?是什么样的函数关系?多少是天生,多少是后天?天生中,母亲的因素占多少,父亲奶大有没有作用?生你那年**死了,有没有影响?后天中,多吃奶制品更有用还是发育期间多看黄书更有用?再比如,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我为什么看到你心里最发紧,比看毛片之前还发紧,在十二月的傍晚,在王府井街上,在我的毛衣里颤抖?”
小红说:“你逻辑不通,偷换概念。奶大没有道理好讲,但是让谁摸不让谁摸,这个有道理,我主动,我做主。你看到我,心里发紧,第一,你不是第一眼就是这样。你第一眼看见我,仿佛我不存在,仿佛一头母猪走过,仿佛一辆自行车骑过去。第二,这个道理非常明显,你看到我心里最发紧,那是因为在你见过的姑娘当中,我的奶最大,最挺,和腰的比例最不可思议,这个不涉及你的灵魂,不涉及你在黑暗中苦苦摸索。”
我说:“那,再换套逻辑。世界上,人生里,有很多事情是不由个人所控制的,个人是渺小的,是无助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比如,我爸妈生下我,我没有说过愿意,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被征求过意见。我老妈认定,将来需要一个司机,所以有了我哥。将来需要一个售货员,所以有了我姐。将来需要一个厂长或者医生,负责分套房子或者生老病死,所以力排众议,有了我。因为力排众议,所以我更加必须成为一个厂长或者医生。因为我老妈想不清楚,除了做人混蛋之外,如何才能当上厂长,所以稳妥起见,我只能当个医生,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老妈生我的时候,被她踢过面门的妇产科医生用力过大,她落下了子宫脱垂的毛病,腹痛腰痛,总感觉到**内有异物或有满胀感,所以我更加有责任当个医生。如果我提前知道,我有义务为了我们家托着我老妈的子宫当一辈子医生,或者有义务为了我们祖国托着炸药包炸掉美国人的碉堡,我一定不同意被生出来。但是这个不归我管。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出生之后,一定年岁,我一定要去上小学,一定时候开始长**,一定夜晚小**带着我做梦。这些都是被决定了的,比历史清楚太多,不容篡改。法国为什么那时候出了个拿破仑?美国为什么那时候出了个林肯?这些都是诸多偶然因素共同作用下的必然结果。拿破仑和林肯是好是坏,这个水分很大,但是他们的出现,没有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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