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爱酒之人,娄京墨低头一嗅酒香,便已是沉醉了。笑着端起杯来,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碰了个杯,都是满饮。
燕迟又是各自满上。
娄京墨则挑眉望向他道,“燕兄今日该不会单纯请我喝酒的吧?”
“咱们边喝边说!”燕迟笑着,已是抬了抬手,拉动窗边的摇铃,不一会儿,房门被叩响,听闻燕迟一声“进”,小二们便是鱼贯而入,将酒菜一一端上了桌来。
待得小二们关门出去了,娄京墨一看桌上的酒菜便是“嗬”了一声,“这广聚轩也是变得快啊,这才几日的工夫,这酒菜都翻新了呀?”
“这就是斜对门儿,若不懂得推陈出新,那岂不是连老主顾都要被天下第一楼抢了去?若我是广聚轩的东家,自然也会如此,总不能就让天下第一楼一枝独秀不是?”燕迟一边端起酒杯轻啜一口,一边笑着道。
“只要大家都各凭本事,公平竞争自然是好事,这生意也不是一家能做完的,有钱大家赚!”娄京墨说着,已是抄起竹箸夹了一筷子菜喂进唇中,轻赞了一声,“味道不错!”
酒过三巡,燕迟才似是不经意地道,“娄兄可还记得当年你我酒后,你曾与我闲话,说道当初令祖母身子不好,年轻时吃了不少的苦,落下了亏损的毛病,后来,你们家遍访名医,为她寻得了一位医术高超的民间神医,为她调理好了身子?”
娄京墨真没有想到燕迟找他居然是为了这事儿,不由惊疑道,“确有此事。不过燕兄说起,难道是想要为谁求医不成?以燕兄的家世背景,这太医院中那么多的太医,难道还不够吗?”
“娄兄有所不知,那些太医都是滑头,为了自家的身家性命,常常都是得过且过,可偏偏有些重症,却非得用非常之法才能有用。”
娄京墨默了默,他家虽不是官家,但他该知道的也都清楚,自然知道燕迟这话没错。
“我也不是为了自家人求医,娄兄该听说过齐王妃病入沉疴吧?”
娄京墨听到这儿更是惊讶了,“燕兄是想为齐王妃求医?”他和齐王表兄弟之间关系这么好的吗?还是他和齐王妃有什么渊源?
“是啊!那日在天下第一楼见着了小郡主,小姑娘小小年纪,若就此失了母亲,未免太可怜了。”燕迟努力绷着脸,硬着头皮将话说得自然,心里也在拼命说服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绝不是因为其他的任何人,或是其他的任何原因。
“燕兄动了恻隐之心?”娄京墨更是诧异了,他与燕迟识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从前就没有瞧出来他还是这么心软的人呐?
燕迟被娄京墨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极了,愈加的面无表情,“总归这个忙还请娄兄帮上一帮,齐王毕竟是皇子,若卖了他一个人情,往后于娄兄也不无好处。”
这个好处,娄京墨倒也不是很动心,不过,瞄了一眼燕迟,他到底是松了口。“那位杨大夫自从给我祖母调理好身子之后,便离开了,说是要四处云游,如今在何处也是不好说。不过既然是燕兄开了口,我少不得帮着寻摸寻摸,只是能不能寻得,寻得之后杨大夫愿意或是不愿意,我却是不敢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