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京墨进得门来,见她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倒是唬了一跳,“不就是说受了风寒吗?怎么倒好似大病一场的样子?”
她也觉得纳罕,她都不知道年少时,她的身子弱成了这样,不过淋了点儿雨,又在灶前烤了一会儿,就成了这般了。想来还是这几年被拘在后院里的缘故,她这些时日又忙着酒楼以及其他各类事儿,倏忽了锻炼,这几日又思虑过深,夜里没睡好,竟就这么病倒了。等到病好后,可不能偷懒,要想身子康健可不是一日两日之功,非得持之以恒不可。
将这些种种压在心底,她嗓音略有些沙哑地问道,“没多么严重,吃几帖药也就好了。倒是表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莫不是酒楼有什么事儿?”说到后头,她显然又有些急了,抻了抻腰杆便是坐直起了身子。
“你别着急,不是酒楼的事儿,我来啊,是受人之托,给你送药来了。”说着便是将那手里拎着的药包晃了晃,转而递给一旁影子般杵着的石楠道,“拿去厨房,三碗水煎成一碗端来给你家姑娘喝,说是祖传的方子,即便是再重的风寒也不过一帖药就能药到病除。说不得明日你家姑娘就又活蹦乱跳了。”
石楠接了那药包,却不敢擅自做主,抬眼朝着楚意弦瞥去。
楚意弦一双眼却是定定望着那药包,眼底波光流转,焕发出了种种光彩,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察觉到石楠的目光,点点头道,“拿去厨房吧!早前那药就暂且不吃了,重新煎了这帖送来。”
得了楚意弦的准话,石楠这才拿着那药包屈膝退下了。
楚意弦目光重新落回娄京墨身上,眼底焕发出的光彩倒是让她方才身上的病弱之气眨眼之间就去了大半,“那药是.......”
娄京墨牵唇一笑,“敢情这已是吃了灵丹妙药了?那是不是让他们连药都不用煎了?”
“表哥莫要取笑我,等到哪一日,表哥也有了心心念念的人,为之笑而喜,为之泪而疼,便自会明白我的感受了。”楚意弦仍是坦坦荡荡的,没有半分遮掩。
“但愿没有那一日。”娄京墨却是淡笑着道,“那药啊,确实是燕兄特意让我带来给你的,这下可欢喜了?”
“果真如此?”楚意弦自然是欢喜,红唇弯起,笑纹深深。
“不过他让我特意带话给你,是为了感谢你昨日为他指点迷津,如此而已,让我们千万别多想。”
娄京墨说罢,与楚意弦对视一笑,笑中带着深意,不言自明。
两人便暂且揭过这事儿不谈,转而谈了几句生意经,外头夜色渐渐深浓起来,即便是表兄妹,娄京墨也不好在楚意弦房中多待,便起身准备告辞。
迈开步子的前一刹,却还是顿了顿步子,“对了,今日燕兄还托了我另外一桩事。他让我帮着为齐王妃找一下杨大夫。”
齐王妃?杨大夫?楚意弦愣了一瞬,片刻才明白过来娄京墨话里的意思。下一瞬,却是勾起唇角,笑得更深了两分。
那笑意里好似藏着她刚刚发现,且让她不由窃喜的秘密,勾得娄京墨八卦的心再度蠢蠢欲动。
楚意弦却好似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般,不等他发问,便是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