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棵树下过时,感觉到我袖口里的蝴蝶簪子动了动,差点儿就落了下来,我当时将之按住了,同时瞄见墙角处有个宫女跑走,便让石楠使了点儿手段,将人跟上了。”
“吸铁石!”燕迟明白了,神色也越发地凝重。这白玉蝴蝶簪被动了手脚,那树下必然也有机关,若今日楚意弦没能拿出白玉蝴蝶簪,即便母亲出面,或是由他开口力证楚意弦清白,也是百口莫辩。
好缜密的心思,好深沉的心机!
“你说之前这簪子还是好好的?”楚煜和燕迟目光都是一利。
楚意弦的神色却是微微一黯。
她的情绪好似一瞬间低落了下来。
娄氏、楚煜和燕迟对望一眼都察觉到了,娄氏放柔嗓音问道,“囡囡这是怎么了?”
“这簪子到我手里之后,就一直由结香收在妆匣里,今日方才取出。结香梳妆时,我左右无聊,将之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这才能够确定起先是没有这铁丝的。进宫之后,这簪子也一直就插在发上,未曾离过身,除了……我出宴厅时,阿韵曾提醒我这东西做工精细,让我仔细着些莫要弄丢了,她当时伸手扶过那簪子……倒是没有多长时间……”
楚意弦的意思,在场的三人都是听明白了。
所以,对这簪子动手脚的,要么是结香,要么就是萧韵。
可听楚意弦的话音儿里,却隐隐透出几分意味,比起结香,她更怀疑的是萧韵,哪怕她自己可能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萧韵?又能为了什么呢?
是啊!楚意弦也想过无数种可能!她和萧韵明明是那么合得来,从性情到喜好,都让楚意弦真正相信这世间知己的存在,相见恨晚的美好。
可那一次在齐王府,萧韵特意拉了她到外头说话,没说两句便惹恼她,躲了开去,她转眼便被引入危局。
当然,那些可能是巧合,可她专程提醒自己,让她莫要将齐王府发生的事儿告知燕迟,她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真为自己着想。可她心里始终存着疑虑,终于在萧韵来她房中时,试探了一回。
就是那一回,她确定了萧韵确实是存了些别的心思,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对着萧韵,虽然还是与从前一般无二,却悄悄添了戒备。
今回将那簪子取出,可不是因为她的提醒,而是因她的提醒,让自己起了疑心。没想到,就出了事儿。
“安平郡主?怎么会是她?我本来还挺喜欢她的,觉得她跟我家阿弦还真是像,这性情也合得来……”娄氏显然也听出了楚意弦话里的意思,不由慨叹道。
“可是安平郡主,为什么?”楚煜疑惑,下一瞬,却是蓦地扭头望向燕迟。
燕迟一愕,俄而便是近乎惊骇地摇起头道,“伯明兄可莫要胡乱冤枉我啊,这事儿可跟我没有关系!”
“你说没有关系?那我还真想不通除了因为你,安平郡主还能因为什么这样针对阿弦!而且,因为你,先有一个周四姑娘,后有一个王十六娘,再多一个安平郡主还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不止呢,你们不知道的,从前世追到今生的,还有一个杭依依。
楚意弦在心里暗叹一声,想起杭依依,这心里莫名地更是多了一分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