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表哥的酒量还是这么......”娄京墨后头的话说不出了。
“明知道你还灌他酒?”楚意弦瞪他一眼。
娄京墨一摊手,没话说了。
边上张六郎缩着脖子,只望表妹当他不存在,或是忘了刚才他也灌了大表哥酒的,只是.....他是真不知道大表哥的酒量这么差啊!
楚意弦倒是没有怪他的意思,不知者不罪嘛!可恶的是娄京墨这类明知故犯的。
哼了一声,楚意弦别过了头。
天色不早了,楚煜都走了,他们自然也要各自回房歇着的。
楚意弦抬起头来,目光往角落里瞥了瞥。楚煊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望着方才楚煜离开的方向,略有些发直的样子,楚意弦恍若不知,大步走上前去,轻轻一拍他的肩膀道,“明日一早你也来演武场。大哥要考校我的功夫,你可是楚家的男儿,从前身子弱就不说了,如今我也听说了,这些年太医给你精心调养着,这胎里带来的弱症已经不怎么明显了,正该是好好强身健体的时候,万不可偷懒!”
说罢,她也不去看楚煊是个什么脸色,便是举步朝外走去。
楚煊扭头看着她的背影,一双眼却惊得瞠圆了。
第二日清早,楚煊犹豫了又犹豫,磨蹭了又磨蹭,终究还是带着小厮往演武场的方向而去。
眼看着演武场就在前头了,楚煊的步子却又踟蹰了起来。
他那小厮名唤“庆余”,见状便是不由道,“爷,若是不想去咱就不去了,就算是大姑娘,也不能逼着爷做什么事儿吧?爷的身子本就弱,就是大爷回来也没有说什么,大姑娘一回来就要你来演武场是个什么意思嘛!”语调里全是不满。
楚煊咳咳了两声,眼往演武场的方向瞥了瞥道,“你不懂……楚意弦她那性子,我若不来,她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来,我来了,她就无话可说了……”
庆余与楚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理对这位大姑娘并没有多少了解,甚至这么多年来,也只在六年前,大姑娘随将军和夫人一起回京述职时见过那么一回。彼时,大姑娘在京城住了一个来月的时间,然而就是这一个来月,便是让楚煊对这位长姐有了这么深刻的认识,那一个来月同样也是庆余心中的一处阴影,想起来都要为他家爷掬上一把同情泪啊!
偏偏,大姑娘时隔多年,居然又回来了。
这头庆余还在感叹,那头楚煊缓了几息,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抬步转过了与演武场相隔的那道花墙。
还没有走近呢,便听得两声“笃笃”之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巴掌声和叫好声,“姑娘好箭法!真该让大爷好好瞧瞧的,这么几年没有碰箭,姑娘不一样能够百发百中?”
楚煊和庆余一前一后走了过去,抬眼便瞧见了站在演武场上的楚意弦和她那两个一跳脱一冷漠的丫鬟,此时说话的自然是聒噪的那一个,一边夸赞着,一边还正快手快脚地递了帕子给楚意弦擦汗。
庆余眼睛便朝着不远处的靶子看去,这一看,险些笑出声来。
上头确实是插着两根羽箭,当中一根箭羽还在颤颤,可要说只是射到靶子上,离靶心还老远也算百发百中的话,好吧......大姑娘的箭法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