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我也该走了!那个燕兄,今日不成,等到过两日空了你我再约,烟柳街、胭脂巷是吧?到时换我做东!如此,今日便先谢过燕兄了,咱们改日再见!”
燕迟是个不拘小节的,娄京墨两杯黄汤下肚,也很是不拘小节,两人又本已混熟了,娄京墨拍了拍燕迟的手臂,便是笑着往外走了,走得那个急啊!
燕迟还在发蒙呢,人就已经出了门了。
是了!这么急着回去,表弟的生辰还是其次,最主要还是那句今日表妹亲自下厨吧?
燕迟心下一哂,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再转头一看桌上的残羹冷炙,本来今日尚吃得尽兴,还打算好好打赏一番的,这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了,薄唇一抿,抬手挥了挥,“让他们撤下去吧!”
娄京墨着急忙慌赶回了大将军府,谁知,刚进门呢,便与楚意弦撞到了一处。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楚意弦捂着鼻子往后一退,皱眉看着娄京墨道,“表哥,这青天白日的,你就喝酒了?”
表哥虽是看着不着调,但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娄家在燕京城也不少产业,他此回进京也不是来游玩儿的,前几日可都日日忙着去各处商铺巡视,今日怎的却……
娄京墨望着楚意弦,桃花眼里一抹幽光一闪而没,笑着道,“这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一时高兴,就多饮了两杯,放心!我没有喝醉!这就回房散散,再好生清洗一番!”说着,嗅了嗅袖子,皱了皱眉道,“还真有些味儿。”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扭头对着楚意弦一笑,“表妹猜猜,我那知己是何人啊?”
楚意弦目光一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瞪他一眼道,“表哥还是快些回房吧!当心我跟舅舅告状!”
娄京墨一脸无奈,“表妹这般就没意思了!表哥只是实话实说,有些事儿表妹早些看清楚,也就不为难自己了。”说罢,到底是带着一身酒气走了。
楚意弦叹一声,对身后禾雀道,“一会儿让厨房的人熬碗醒酒汤给表少爷送去!”
“是!”禾雀应了一声,脸上却满是好奇,“和表少爷喝酒的,是那位燕公子吧?”
楚意弦没有应声,神色自若地指着一旁的那篮子道,“鱼虾都不错,挺新鲜的,让人抬进去收拾出来!”转头便是往里走。
禾雀望着她的背影,却是叹了一声,小声嘟囔道,“这燕公子青天白日的就跟人喝酒,不务正业,行事荒唐……当夫君,不行的呀!”可姑娘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还非他不嫁呢!
小丫头叹息着摇了摇头,很是忧心呐!
楚意弦却好似半点儿没有受这一事影响,回房换了身衣裳便是进了厨房。
这一日夜里楚煊的生辰宴上,楚煊终于明白为何那日楚意弦提出要亲自下厨之后,两位表兄会是那般反应。
也太太太好吃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他们不过六个人,想来也该足够了,结果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汁水都被张六郎拌在米饭里吃了个干净。
和几个兄长一道抱着吃撑了的肚子半躺在椅子上时,十三岁的少年有些凌乱地想到,比起今天的饭菜,前些年他吃的那是饭,那是菜吗?
没想到楚意弦还有这么一手好厨艺呢?
只是不知道,这下一顿是什么时候?
望着楚意弦,楚煊认真思考起他若开口,楚意弦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不过,他在楚意弦这儿,真有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