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听到外面有人高声议论,“新郎官真俊,伴郎是郑将军和李将军……”
江意惜知道,郑将军是郑玉,李将军是五团营里的一位青年将军,也是出身侯府。
随着人声越来越嘈杂,新郎进灼院了。
卧房里的人都涌去了门边。
江意惜的父母都不在,只有老太太一人坐在上座。
一身大红的孟辞墨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孙女婿孟辞墨,给祖母磕头。”
江老太太笑开了花,说道,“惜丫头有福,找了这么好的孙女婿,年轻有为,俊俏无双。惜丫头是老婆子最心疼的孙女,美丽温婉,知书达理,孙女婿要善待她。”
孟辞墨又磕了一个头,说道,“祖母请放宽心。惜惜是个好姑娘,我会珍惜她,爱护她,一生一世……”
肉麻的话惹来一阵哄笑。
“哈哈哈,孟世子铁身柔肠。”
“没想到,冷冰冰的孟将军还有这一面。”
……
众人对这位神秘的孟世子更好奇了。
他的说辞与他本人一样,都是那么让人“惊艳”。这些只有私下说的话,居然被他拿出来当众说,也不嫌丢人。
不是说孟家大郎脾气怪异不好相与吗?连这种话都能当众说出来,不像不好相与之人。
江意惜的眼里涌上泪来。
前世,老太太的话没变,而那个男人的话是,“谢祖母养了一个好孙女。”
声音冰冷,“好”字咬得特别重,让本就不热闹的场面鸦雀无声。
往昔一切不复反了。
来接她的男人是郑辞墨,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良人。他会珍惜她,爱护她,一生一世……
江伯爷又说了几句祝福话,孟辞墨才起身走进卧房,来到床前。
他对坐在床上的新娘笑道,“娘子,我来接你了。”
“娘子”二字又逗乐了所有人,郑玉的哈哈声尤为明显。
听到这熟悉喜悦的声音,江意惜的头埋得更低,把那声“好”强压进嗓子里。
男方喜婆催了三次后,江洵才走了过来。
“姐,弟弟送你去婆家。”https://
在爆竹声和欢笑声中,他背着江意惜送去门外的花轿。
一路吹吹打打,花轿到了成国公府正门。
爆竹声响起,一个六岁左右的出轿小娘把手伸进花轿,拉了江意惜的衣角三下,江意惜才起身下轿。
喜婆扶着她步红毡,跨马鞍,进喜堂和新郎一起跪香案,拜天地拜高堂。结束繁缛的拜堂仪式后,由新郎用红珠彩拉着她入洞房。
虽然依旧用了那么长的时间,但进行得非常顺利。新郎没有故意把彩带弄到地下,也没有人故意撞她一下。场面热闹,笑声不断。特别是老国公的声音,中气十足。
前世,她一进了洞房新郎就跑了。她独自一人坐在床沿,等到半夜也没等到新郎,只得自己把盖头拉下来,垂泪到天明。
之后,老国公用鞭子打都没能把孟辞羽打进来。两个月后,休江意惜那天他才再次来到她面前。
今天不同,她坐在床头,哄笑声中,新郎用喜秤挑开盖头。
跃入眼帘的是那双熟悉明亮的眼睛和熟悉灿烂的笑,还有一屋子江意惜认识和不认识的人。江意惜赶紧害羞地低下头。
黄夫人笑道,“哎哟,新娘子可真漂亮,怪不得把新郎官乐成这样。”
孟二奶奶夏氏凑着趣,“可不是,我才知道大伯也能这样笑。”
另一个小媳妇笑道,“新娘子这么美,撂谁谁不乐啊。”
众人笑得更厉害。七嘴八舌夸赞新娘子漂亮,新郎官俊俏,还有夸新娘子的颈链别致好看的。
孟辞墨被妇人们打趣着,满脸通红,尴尬地笑着,有些无所适从。
黄夫人是孟家的全福夫人。她让孟辞墨坐去江意惜的左边,开始撒喜果。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内。撒帐西,锦带流办四角垂,提花开但见姮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技……”
接着是吃生饺子、喝交杯酒、合髻……
一片祝福声中,完成了洞房中的仪式。
孟辞墨坐着没动,站在人群外面的郑玉招呼他,“孟大哥,该出去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