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缤蔚院虽然只是游家历代嫡长‘女’的住处,但院子宽敞,又是整个秣陵都出了名的景致,正月廿四,元宵的余韵还未散尽,院中古杏古桃‘抽’出无数米粒大小的蓓蕾,点点滴滴缀在枝头,虽然不及三月杏烧桃夭的景象,却已热闹非凡。
在受邀来观礼的秣陵一干官宦书香人家‘女’眷含笑注视下,被请为卓昭节笄礼正宾的太守之妻江夫人深衣宽袖,仪态端庄,一边高声‘吟’诵着自古相传的祝词,一边替卓昭节梳发加笄,初加之后,卓昭节接受了江夫人的作揖之贺,返回东房,将作童子时所着的朱缘缁‘色’的采衣换成与发笄相配的素衣襦裙。
步出房‘门’,一拜父母,卓芳礼与游霁如今都不在此地,自然是拜游若珩与班氏,拜完他们,复向长安方向下拜。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这是二加,去笄换钗,回房再换与发钗相衬的曲裾深衣,这回出房‘门’后却是拜正宾,堂上‘花’团锦簇的宾客都满含善意的望着她,微笑颔首致意,几位年长的夫人,眼神感慨万千。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三加是去钗加以钗冠,卓昭节的这顶钗冠,是大半年前班氏就向秣陵最有名的铺子特别定做的,款式改了又改,‘精’致无比,虽然没有逾越,但也显得华贵非凡,这回换的是大袖长裙的礼衣。
方满十五岁的卓昭节已经展‘露’出她那传自据说曾以美貌名动长安的祖母的姿容,她身量出落得窈窕有致,肌肤皎洁、眉目如画,黑鸦鸦的发在钗冠上的明珠照耀下使人情不自禁想要抚上去,松绿连珠团窠对鹿瑞锦对襟广袖外袍、缥‘色’月华锦‘交’领上襦、群青长裙,班氏亲自从三套预备的礼服里挑选出来的这套礼服将少‘女’最引以自傲最珍贵的青‘春’年华完全衬托出来——
卓昭节安安静静的站在阶下,目光柔和宁静的看向堂上,整个人,像在光芒的笼罩中,是‘玉’人都不能描述的美好。
那样璀璨夺目毫不掩饰也无法掩饰的青‘春’光辉,让座中许多韶华已逝的老夫人都流‘露’出追忆之‘色’。
全场为她容光所慑,竟出现了片刻的寂静,担任有司的二夫人才想起来下一步。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置醴,江夫人再祝,醮子,下面就是诏告其字了——去年,游若珩亲自就卓昭节笄礼上所加之字写信询问敏平侯,据说敏平侯斟酌了小半个月,取了两个,让游若珩挑选。敏平侯虽然给好些个孙‘女’取过名,但却是头一次给孙‘女’取字,甚至一次还取了两个,当然这也未必就说明卓昭节这样得祖父喜欢,更可能的是敏平侯是看亲家的面子,或者说,看在游若珩不但是他的亲家,还是时斓与崔南风的师兄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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