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孙‘女’进来,敏平侯径自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案,道:“先让我看看你的底子,且以‘杏‘花’烟雨江南’为题,作一篇骈文,一柱香之后检查。”
说话间,卓香已经利落的从旁边的柜中取出一支香来‘插’在了香炉内,阿杏一惊,忙不迭的挽了袖子上前研墨。
“墨浓之后就点香。”敏平侯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便聚‘精’会神的批起了公文。
卓昭节被祖父这样的雷厉风行‘弄’得瞠目结舌,顿了一顿脸‘色’顿时青白不定来,本朝时兴的就是诗赋,这两种她当然都学过,然而究竟是‘女’子,宴饮、踏青都以作诗为主,骈文的用途就不那么大了,是以卓昭节的骈文很是一般——甚至她写过的骈文包括才学时的练笔也才那么一两篇。
因此这会接了敏平侯的考核,心中当真是为难得紧。
但敏平侯根本没有更改题目的意思,卓昭节也知道这祖父不是可以撒娇发嗲赖过去的人,再为难也只能硬着头皮写了。
她磕磕绊绊的写了又改、改了再写,起初面‘色’还十分的窘迫,到后来看那支香越来越短,心中大急之下连面‘色’都顾不上了,肃然得犹如山雨‘欲’来,这么到了香灭,到底也才写了百来字,中间还有几个字是涂了又改的。
香是点在了敏平侯身后的位置,这一柱香的辰光里,敏平侯看了好几份公文,那专心致志的样子仿佛是把考核孙‘女’的事情给忘记了,然而香灭刹那,他头也不回道:“辰光差不多了。”
卓香点头,柔声道:“小七娘请住笔。”
卓昭节心灰意冷的道:“好吧。”她悻悻的搁了笔,手轻轻抓住裙子,低头看着面前的书案,头也不敢抬——之前那两首咏牡丹好歹还有点样子呢,都被祖父不放在眼里,如今这骈文惨烈无比,她已经做好了被训斥得体无完肤的准备……
敏平侯盯着还未完成的骈文看了片刻,都没有做声,半晌才道:“你过来。”
“我怎么说也是孙‘女’,是小娘子,祖父总不会忽然动手打我罢?”心里这么嘀咕着,卓昭节小心翼翼的走到敏平侯身边。
就见敏平侯拿指甲在纸上掐了一条痕,冷冷的道:“也就这句能看。”
卓昭节探头一看,羞愧道:“这是大约六年前,外祖父作过一篇‘春’赋,我当时在旁帮着研墨,记了下来,化用的。”
“怎么个化法?”敏平侯问。
“……就改了三个字。”卓昭节下巴差点低到了‘胸’前,她腰上系着的一根彩绦被她左‘揉’右‘揉’的差点‘揉’散,小声道,“我……我不太会骈文。”
敏平侯哼了一声:“你是根本就不会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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