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郢都,打的楚国哭爹喊妈,但白起是一点也不手软,郢都陷落,楚王带着一帮大臣逃到别都鄢,白起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又去端了人家的老巢,接着焚毁楚国宗庙和夷陵,淹死鄢都百姓数十万,最后带着得胜之师尽兴而归。
杀神之名,才被彻底传开,七国闻之色变。
要知道,那可是宣太后的老家,秦昭王一临政,第一个想杀的就是白起。
若不是范雎帮助秦昭王夺得政权,又替白起求情,恐怕白起早就被赐死了。
白起也不含糊,而是看着范雎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他的疑问。
这笑容,让范雎心里一惊。
素来都是一脸阴狠的白起也会笑?
范雎的心里只蹦出八个字:白起一笑,生死难料。
“怎样,还请范相替我给秦王美言几句,宽限一些时日,如何?”
“这……”
说实话,范雎有些为难。
就算不说,白起也知道,宽限时日,就意味着咸阳还要为秦军多补给一些粮草。
可是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加上此时的秦昭襄王由于听了范雎“远交近攻”的建议,打算养民生息,如果现在再提出继续支持白起打持久战,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范雎快速在心里盘算:平均一人口粮是三斤(折合现代两斤多一点,此后不做赘述),一万石粮食也只是够三万人七天口粮。
人人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若不是身临其境,又有几人能明白粮草所带给军队的限制何其重要。
由于战线过长,押运粮草的辎重部队正好是三万人。
而从咸阳到野王,距离一千里,需要三万人行走一个月才可将二十万人的粮草顺利抵达,这里还不算受到天灾**的可能。
光是三万人一个月,在路上就要消耗近五万石粮草,如果拉的少了,还不够路上消耗,等于白跑一趟。
可想而知,长线作战,一旦粮草若有延误,随时都会引起军中哗变,所以粮草是行军打仗头等大事。
白起这一笑,起码要拖延一个月,只要范雎点头,秦王就得放血,算下来那可是四十万石粮草。
最终范雎一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对白起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月,老夫只能宽限你一个月。加上秦王给的期限,两个月之后无论成败,大军必须还朝。”
“好!”
白起直接站起:“就依范相所言,两个月之后,如期还朝!”
范雎也不敢在多停留,对白起拱手道:“此事就拜托君候了。”
白起朗声道:“恭送国相!”
“诸将留步!”
范雎放下手,快步走出营帐。
一边走还一边叹气:“暧,又上了武安君的当了……”
目送着范雎离开,白起这才悠然坐下,目光扫过帐下诸将,每一个人的脸。
“你们也看到了,军情紧急,片刻也不可延误!”
蒙骜出列:“君候,但请吩咐!”
雷河也急忙附和:“君候,您就尽管开口,我的长刀早已饥渴难耐!”
白起一伸手,止住了众将的表态。
“好,把地形图呈上来!”
根据地形图,白起就能将敌我双方的局势看的清清楚楚,排兵布阵犹如家常便饭,显得从容有度,成竹在胸。
白起自从军以来,从未尝败绩,桀骜不驯自然有他的资本。
然而一天之后,方洛在粮道沿途来回奔波数百里,却仍未找到劫掠粮道的飞贼踪影,心中正在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