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闭嘴!”
赵括低吼了一句,顿时让帐下众将瞬间鸦雀无声。
赵括轻轻将棉布给李齐盖好,回过身来沉声道:“你们只知李齐身负重伤是为了守卫赤丹大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李齐这样做已严重违抗了军令,按律当斩!”
闻言众人一阵心惊,难不成如今的赵括大将军,已经如此狠厉,见到情同手足的手下将领,见死不救?
赵括又如何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可是李齐违抗军令,这是明摆的事情,若是既往不咎,今后又如何去号令四十万大军?
所以这件事,他决不能一笔带过。
然而,如今李齐陷入昏迷,于情于理都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尔等大可放心,我赵括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只是眼下李齐将军伤势严重,我定要想办法将他救治,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说完抬头对帐外喊道:“来人!”
两名亲卫连忙进账拱拜,赵括深呼出一口气道:“传令,速派两千人分头行动,两个时辰之内与山内寻找灵芝、党参、半边莲、车前草、金钱草、蓝尾草,越多越好,速去!”
“喏!”
士兵们虽然对赵括所说的草药一知半解,但军中有懂草药的医师,只要赵括明说出所需之物,这些都可以办到。
但是站在下首的诸将却是一愣,惊讶地看了看已经奄奄一息的李齐,又看向已经开始忙碌的赵括。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在赵括的眼里,李齐伤成这样竟然还有救的必要。
“赵牧,乐乘你二人留下,其他人速去取酒烧开!”
赵括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众人慌忙照做。
“你俩过来,帮我把他的衣服全部褪去。”
“是。”
在三人的齐心合力下,片刻之间,李齐赤条条地躺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看到李齐身上的伤痕,顿时相视无语。
李齐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块好肉,皆是纵横交错,狰狞恐怖的伤口。
一些伤口竟深至骨头,伤口外翻,红白之物混成一片。
赵括直起身子,重重吐出一口气对赵牧道:“兄长,借你的缝衣针用一下。”
赵牧一愣,点头道:“好,我这便去取。”
说完便匆忙而去,赵括趁着空档对乐乘道:“汝速去取来丝线利刃。”
烧酒、缝衣针、丝线、利刃……
乐乘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几样东西,竟然会被赵括联系到一起。
虽然不解,乐乘也一刻不敢怠慢,和赵牧一起如数将这几样东西摆在了赵括的面前。
战国时期没有白酒,最好的就是米酒,然而赵国大多是粟米所酿的糟酒,其品质更是参差不齐。
赵括蹙着眉头,只将收集来的烧酒重新用麻布过滤一遍,再用丝线穿过铜针和短刀一起放在酒里煮沸。
两指捏着丝线捞出铜针将之放在垫了麻布的托盘上,再不顾灼烧地又夹出短刀与铜针放在一起。
面对赵括对这些寻常之物如此小心翼翼,让几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长这么大,他们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操作。
赵括也不解释,只管把烧过的酒倒入两个铜盆之中,找了一块干净的麻布丢了进去。
看着赵括这顿操作,众人看的是心惊肉跳。
酒在他们这些大汉眼里,犹如珍宝不可多得,然而看赵括这么操作,真是暴殄天物,心疼地不要不要的。
他们哪里知道,与性命相比,几坛酒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