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筮史官灰溜溜地逃离了龙台宫。
赵括这才朝赵丹拜道。
“微臣见过大王。”
赵丹连忙抬手:“括爱卿免礼,来呀,赐坐。”
赵括一抬手:“不必了,微臣前来是为公务,站着就可以了。”
说着将手中竹简呈给宦使令,宦使令上前接住,送到赵丹案前。
赵丹拿在手里扫了一眼,便将竹简放下摊开道:“变法之事,孤已全权交与爱卿,爱卿自行定夺便是,何劳再受奔波之苦。”
说着伸手取下砚台上的笔,也不做多虑,直接在最顶端画下一笔,又拿起玉玺蘸了朱砂,郑重其事地按了上去。
“赵成王丹”四个字赫然被印在了上面。
对于赵丹的心不在焉,赵括也很无语,但不管怎么样,赵括不打算当忠臣,只要国事能按照自己的办法来,他才懒得管国王的私事。
但赵王就是怕他,对此,赵括只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毕竟管理这么大的国家,国王无心打理,自己再不上心岂不是要等着亡国。
为了国富民强,赵括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多用心了。
“听说大王准备在诞辰之际大宴群臣?”
正在放玉玺的赵丹闻言一愣,点头道:“呃,爱卿是怎么知道的?”
宦使令连忙捧起竹简呈到赵括面前。
赵括接过竹简抬头道:“这没什么?”
赵丹心里一惊,担心赵括又该以国库空虚养民生息为由,阻止自己铺张浪费,再用词犀利地痛批一番。
可是未曾料到,赵括卷起竹简道:“大宴群臣可以,但微臣只提两点。”
赵丹欣喜若狂,连忙道:“爱卿但说无妨。”
“其一,所办宴席需让蔺相主持,一切开销用度皆由龙渊殿批阅方可。”
“这……”
听了这话,赵丹欣喜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搞半天还是得听这群老家伙的,到时候把群臣召集来了,吃不好喝不好的,最终丢的还是他赵王的脸。
这让他这个胖脸往哪搁?
赵括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继续道:“其二,所宴群臣不能光是本国属臣,更要广招六国宾朋,高朋满座才是。”
“啊?”
赵丹听得是一头雾水,大出所料。
如果按照这么来的话,刚才的担心完全多余的。
请了六国前来参加寿宴,那就代表着筵席档次绝对不能太次,否则丢的就不是他赵王一个人的脸了,那可是整个赵国的颜面。
六国算什么?只要让赵国表现地足够强大,他们定然不敢来犯。
听到第二个条件,赵丹顿时放心不少,脸上也舒展开来,高兴道:“即如此,那就有劳爱卿了,本王举双手赞成。”
“好,既如此,微臣告退。”
赵丹连忙指挥宦使令:“快,去送送太昌君。”
“奴婢遵命。”
话不多说,赵括当即拜退,随着宦使令离开大殿。
等赵括离去,赵丹长长松了一口气。
如今他突然有些后悔,一念之间把王叔赵胜给车裂了,有他在,起码身边还能有个说贴己话的亲人。
可是如今,除了政务还是政务,根本没有一点私人空间,实在是无聊透顶。
赵括手持竹简,走的很慢。
他在考虑着该如何能激起燕国的斗志。
如果按照原计划主动出击那就太麻烦了,哪里有守株待兔来的舒坦。
赵丹希望打肿脸充胖子,但赵括可不这么想。
这种事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做,而赵括可不愿成为后人的笑柄。
弄巧成拙,纸上谈兵?
这两个词赵括哪个都不想背负。
这个问题看起来复杂,但深思熟虑之后就会十分简单。
为了避免吓得燕国不敢来战,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既给了燕国无限遐想,又能镇住秦国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