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和就敢提剑拼命,这种人不忠,打死赵王都不会相信。
由此不难看出,赵括绝不是赵胜口中说的那样,为了私利串通秦军,表里不一的肖小之徒。
“括爱卿,快快收起兵器!”
赵孝成王此刻终于硬气了一回,连忙出声劝止。
蔺相如猛然高声对成王拜道:“有此忠烈之士为我大赵分忧,大王,夫复何求?!”
这声喊把孝成王吓了一跳,随即望向蔺相如,顿觉他说的不无道理。
“哈哈哈,蔺相所言极是,有括卿为我分忧,乃是孤之幸事,大赵之幸也!”
孝成王仰头大笑,随即大步迈开步子走到赵括身边,亲手将赵括手中的利剑拿在手里,亲切地对赵括正色道:“括爱卿,平原君错怪你了,莫要伤了和气。”
接着转身挥手,几名侍女碎步上前,躬身将杯盏狼藉收拾干净。
把剑放在案上,孝成王十分高兴地举起酒樽朗声道:“诸爱卿,来,共同举杯!”
蔺相如对赵括使了个眼色,也连忙回到自己的案前,拿起酒樽。
这件事不了了之,能稀里糊涂地过去最好,若是真的和赵胜硬钢,也只会让事情更加难办。
赵括懂蔺相如眼神里的意思,这才对赵胜一甩袖子,转身回到自己的案前。
“大王!”
赵括再次端起酒樽。
孝成王知道赵括要说什么,爽朗地笑道:“括卿莫再说了,汝是四十万大军的统帅,廉颇之事,孤准了!”
“好!”
赵括闻言二话不说,直接一仰脖子喝干了樽中酒。
放下酒樽的那一刻,眼神不由地瞟了眼渐渐回复了镇定的赵胜。
电光火石间,二人目光相撞,电闪雷鸣。
他们彼此心里都十分清楚,事情远没有结束,倘若一旦有机会,定会来个不死不休。
但肯定不是现在。
经过这件事,众人也终于见识到了赵括的狠厉,一改往日谦恭之风,看赵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忌惮。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赵括想造反,还有这间大殿里的人什么事,四十万人带甲之士,几乎已经是赵国的所有主力军,他若一声令下,整个赵国谁敢不从?
说他叛国,赵胜真是不知死活,挨那一巴掌是蠢蠢自找的。
不过赵括心里也清楚,杀人诛心,如果想把赵胜置于死地要师出有名,倘若使用蛮横手段,恐怕这领军主帅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现在唯一能让赵括保命的,就是手里的四十万大军。
谁若胆敢威胁到这个权利,赵括绝不介意当一回莽夫。
随便又喝了几口酒,夜宴草草收场,众人走出大殿,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今晚真是有种高山流水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七上八下,差点吓得魂不附体,简直太刺激了。
不过此时赵括只是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王宫里的酒是真**难喝,简直就跟马尿一样。”
走出王宫大门,叶儿已经和马夫一起,在车前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
看见赵括从大门迈出轻松的步伐,叶儿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公子,出征之事可是已经办妥?”
赵括抬头对叶儿一笑:“姑娘家问这么多干嘛?”
叶儿吐了吐舌头:“夫人还在家中等候,我是替夫人问的。”
“呵呵。”赵括轻笑了一声,错过叶儿走向车驾,似是对驾辕的家臣道:“走吧,先去城南。”
叶儿虽心中疑惑公子要去城南作甚,但也不好多问,便连忙跟着坐上车辕,家臣扬起马鞭,驾着马车渐渐消失在了夜色浓重的青石街道之中。